夜風漸起,可穆青的話並沒有被風帶走,段天語明白了蛀蟲軍團的始末,但又覺得不是太過明白。
現在就有一個問題困擾著他,比方說,這些年蛀蟲軍團強行收取的那些宗門貢獻值去了哪裏?既然這是宗門高層授意給王猛他們的,那麼這些貢獻值是屬於王猛一幹人等,還是都上繳給宗門裏了。
他向穆青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長老,那些強取豪奪得來的貢獻值宗門是如何分配的?”
“這你也想知道?”穆青說道,“也可以,不過,這算是第二個問題了。”
竹桌上擺著的兩碗酒,穆青眉眼都不動一下,直接做出“請”的姿勢。
“這也能算?”段天語有些無奈。
“當然了,如果你要是不願意,那給你個機會,重新問一次。”穆青一步不讓,這是一個有原則的老頭。
段天語仰起頭,扭了扭有些酸澀的脖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很平常的坐著,整個肩膀卻酸澀的厲害。然後,他二話沒說,拿起一碗酒直接大口大口的喝下。
“還有一碗。”穆青眯著眼,靜靜的等待著。
口腔裏滿滿的都是辣乎乎的滋味,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心一橫,拿起第二碗酒,挑戰起喉嚨的極限。同時喝下兩碗酒,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迷糊。
“該你了!”兩碗酒下肚,不知不覺間,他的嗓音提高了幾倍。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這個問題無關緊要,可他有自己年少的執著——在一件事情上,要問就得全部問明白,不然殘留一丁點懸念,他老覺得會很不自在。
“關於這些貢獻值,你想想看,如果都屬於蛀蟲軍團,那麼這對於門下弟子是不公平的。但是如果一點都不分給他們的話,那他們可不會接下這件苦差事,畢竟,他們的所作所為,早已經引起了眾怒。”
“所以,宗門和他們按比例分成,宗門得九成,蛀蟲軍團的人得一成。”
段天語有些吃驚:“說完了?就這麼簡單?”
穆青望著他笑了起來,他覺得眼前這個少年有時候很是少年老成,但有時候又傻得可愛:“這本就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一個簡單的問題,裏麵自然不可能隱藏著一個冗長的故事。”
段天語覺得自己更迷糊了,穆青就這兩三句話,換他喝下兩碗酒,太不劃算了。難道自己真的喝醉了,腦袋是有些飄忽,可意識還很清楚。
拍拍有些發沉的腦袋,他想起了那天在尚武台發生的事情,難怪王猛挨了他一耳光都能忍下去,可在聽說那三萬點貢獻值花完之後,前者卻暴怒而起。現在想想,這一切有了合理的解釋:王猛和宗門是有約定的,他需要上繳九成的貢獻值給宗門,所以聽到貢獻值花完之後,他怒不可遏,不管宗門嚴規也要痛下殺手。
穆青打量著段天語,似是思索,又像是探視,沉默了一會兒,他說道:“我看你肚子裝不下幾碗酒了,再想一想,挑最重要的事情提問。”
段天語閉上了眼睛,挑最重要的事情,那什麼事情才最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