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瀟殿中,憶熙愣在原處,對麵青衣女子亦是如此。
“傾箬姐……”良久,女子眼淚不禁湧出,認出了憶熙便是童年時的姐妹
憶熙正欲起身,卻被瑤兒拉住,瑤兒的眼神告訴她,她不能。因為她已不是傾箬,自然不會認識絡蘭閣的玉兒,童年時的記憶亦是不屬於她。
“你認錯人了,本宮不認得你。”憶熙理了理頭發偽裝出冷漠的表情讓人心痛。
“傾箬姐,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玉兒,小時在絡蘭閣,你,我,白茉姐,我們三個如同姐在般,你還說我們是彼此依靠的親人,難道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玉嬪娘娘,我們貴妃娘娘是當朝丞相的妹妹‘又豈是絡蘭閣那種風月場所的女子?”瑤兒道。
“是呢,貴妃娘娘身份尊貴,怎是我們這種青樓女子所能高攀的呢?”女子嘴角絲許自嘲牽扯,然後轉身,憶熙正欲說什麼,又被瑤兒攔住。
“娘娘要記住,如今您是丞相的妹妹,是尊貴的月憶熙,而非傾箬,所以您擁有皇上的寵愛,若今日您心軟了,那麼這一切,都將失去,您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您的孩子著想啊。”
憶熙抱著瑤兒,輕聲哭了小時候她與玉兒,白茉三人關係甚好,一起練曲,一起學舞,甚至一起受罰,如今往事曆曆在目,故人就在身邊,卻隻能當做不相識,用偽裝出的冷漠傷害著至親的人。
“娘娘,咱們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
玉瀟殿外,玉兒擦去淚水,嘴角牽扯一抹冷笑,是啊,她是貴妃,擁有皇上的專寵,身份尊貴,而自己隻是絡蘭閣中的青樓女子,就算進了宮,也是低人一等,或許自己剛才的舉動,在她眼中隻是討好,是企求。她眼中隻剩冷漠與以前再不相同。
“玉嬪娘娘請留步。”身後瑤兒的聲音傳來,玉兒擦去淚水,卻掩不去淚痕。
“奴婢參見玉嬪嬪娘娘。”
“起來吧。”
謝娘娘。”瑤兒起身,卻見玉兒纖長的睫毛濕地像是哭了,也覺有些不忍。“娘娘可能是誤會了什麼,我們貴妃娘娘自幼住在府中,與外人是不相識的,實在不知何時與您見過。”
“若她不是,又怎會讓你來解釋?況且我們是近十年的姐妹,對彼此都頗為熟悉,又怎會認錯?”
“您既喚與妃娘娘相像之人一聲姐姐,想來與之關是極好的,我們娘娘說了,您可以將她當做故人,以姐妹相稱,可奴婢要多嘴一句,娘娘應當是知道欺君之罪該如何處罰,所以還請娘娘多考慮些。這是我們娘娘送您的見麵禮,若您是真是思念故人,一定能明白其中的意義,既東西已送到,奴婢便告退了。”瑤兒將手帕交到玉兒手上,行禮離開。
玉兒打開手帕,看見裏麵的彩色繩子。
小時候的她們,總喜歡用五彩的繩子編成一根,串上珠子,墜在房間的珠簾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