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小巷之中寂靜地可怕，月光照進，將男子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腳步聲緩慢接近，打破夜的死寂，男子隻是坐在原地，等待著那人的到來。
“跑了這麼久，我也累了，動手吧，我不會和你回去的。”男子扔掉酒瓶，聲音有些沙啞。
“陌……”葉看著陌頹廢的模樣，與以前完全不同。
“是你啊。”陌看見來人，略鬆了口氣，“我現在的樣子，很可笑吧……”
“給我起來。”
陌也不看他，隻是跌跌撞撞站起，靠在牆上。
葉緊握拳頭，一拳揮到陌的臉上，沒有絲毫留情，陌摔倒在滿地的酒瓶中，酒瓶碰撞的聲音在小巷之中回響。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是我所認識的陌嗎？”葉低聲吼道。
“殺了我吧，算我求你，像我這樣的人不配活著，也沒有人希望我活著。”陌頹然坐在地上，擦去嘴角的血跡。
“聽著，陌，你沒有找死的資格，因為你這條命不是你的，是她的，是她犧牲了自己換來的，所以，隻有她能覺得你的生死。”
“可她已經死了，我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陌抬頭，不想讓淚水流出。
“難過就哭出來，別跟我說什麼眼淚是女人的專利，在你學會堅強之前，你沒有資格將自己擺在男人的立場。”葉伸出手，“起來，如果不想再被我嘲笑成女人的話。”
陌將手放在葉的手心，像是又回到了初次相識的那個血腥的夜，他執行任務失敗，受到組織的處罰，葉向他伸出手，對他說，“組織裏不需要弱者，要想生存，就給我站起來，勇敢地走過去，讓絆倒你的人，永遠爬不起來……”
“說得好。”幽靜的小巷傳來鼓掌聲，節奏緩慢。
黑暗中那人抬頭，掩在發中的雙眸如星一般。
“葉，我同意你的說法，陌有的時候就像個女人，當然，我指的是性格，不過他這張可愛的臉，還真是討人喜歡，如果他是個女的我一定收進我的後宮，可惜我的性取向沒問題。”淵伸出手揉捏著陌的臉，笑道。
陌沒有說話，隻是退後一步，一是因為他對於淵的行為表示十分無語，二是因為淵是那個人的兒子，那個人唯一承認的兒子……
“我被討厭了嗎？”淵的手一顫，收回，他低頭，半張臉掩在發中，連聲音也有些顫抖，語氣中帶著不甘願與委屈，“難道上千年的兄弟情誼，就要因為他人而化為烏有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大概是是受不了淵帶著哭腔的自嘲，陌解釋道。
“那就是說我們還是兄弟咯。”淵忽然抬頭，臉上綻放天真的笑顏，像孩子一樣。
“我發誓，我再也不會相信他了。”陌咬牙道。
“你發過無數次誓，可惜一次也沒做到。”葉輕笑。
耳邊陌和淵不停地吵鬧，讓冰冷的月光多了絲柔和，葉抬頭，望著夜空，淡淡一笑。
“姐姐，你看見了嗎？他很好，我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