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童站起來,將手中的報告撕個粉碎,丟進垃圾桶中。

佟童和高大鬆離開了醫院,但這一切卻被一個人全部看了個明明白白,那就是高大鬆的弟媳美娟,她看著高大鬆和佟童離開,得意地笑著,然後拿出電話告訴了高細鬆,然後這事很快就傳到了高母耳朵裏。

佟童和高大鬆正吃飯呢,老太太的電話就來了:“醫生怎麼說?”

高大鬆頓時慌了手腳:“這個……媽你怎麼知道的?哦,我陪佟童做檢查,”他有些心虛地看著佟童:“醫生說……問題不大,吃些中藥調理一下。”

放下電話,高大鬆擦著汗,有些愧疚地說:“對不起。”

佟童深深地歎了口氣:“大鬆,人有很多種活法。”

高大鬆苦笑著:“可我隻有一種。”

經過安葉的分析,鄭天樂已經基本被定性為騙子,餘小漁心裏也有些忐忑,這幾天鄭天樂的電話不是停機就是不在服務區,反正打不通,同時她也憎恨自己喝醉後就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安葉拉著餘小漁受傷的手:“你為他把自己傷成這樣值得嗎?”

餘小漁緊張地四處看了看:“別咋呼了,這事我不想讓黎海波知道。”

安葉歎了口氣:“你的自尊心總是在不該強大的地方異常強大。對了,那個鄭天樂在哪兒工作?”

“上次在派出所聽他好像說是在海龍大廈賣遊戲卡。”餘小漁回憶著說。

“那好辦了,”安葉咬牙切齒地說:“我男朋友公司就在海龍附近,下班殺過去。”

羅美琪獨自坐在角落裏,望著窗外。整整一下午她都在考慮如何快速結束和黎海波之間的“曖昧”,對她來說,黎海波原本隻是一枚棋子,可這枚棋子開始反客為主,這讓羅美琪感覺得不償失,所以她必須快刀斬亂麻。而就在此時,她得知公司要在內部為新樓盤挑選一個代言人,這個消息讓她改變了戰術。

為了新樓盤的事兒,黎海波被總公司召去開會,他坐進車裏,剛準備發動,羅美琪突然拉開車門,鑽了進來:“我要成為新樓盤的代言人,你幫我。”

黎海波看著她:“其實我原本就打算推薦你的,隻是不想讓你誤會,覺得我在利用這事,才沒事先跟你說。”

順利,極其順利,通過黎海波在總公司會議上的大力推薦,羅美琪非常順利地被暫定為新樓盤的代言人。消息傳來,公司上下頓時開始了議論,夾雜著不屑以及羨慕。

羅美琪倒是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感謝公司對我的肯定。我隻有一個小小的要求,我想請餘小漁當我的助手。”

餘小漁有些呆呆地看著她,不明就裏。

羅美琪笑了,她看著所有人,鄭重其事地說:“最近有一些不利於我和餘小漁的傳聞,以訛傳訛後已經嚴重脫離了事情真相,大大地影響同事之間的關係。當今銷售已不是一個單打獨鬥的時代,更多的是要依靠團隊力量,這就要求我們要有團隊意識和團隊精神。我想通過和餘小漁的合作,消除誤會加強團結,因為我們的目標是共同的,就是為公司為個人創造更多的利潤。”

羅美琪話音剛落,經理的掌聲第一個響起,一些業務員也稀稀拉拉地鼓起掌來。隻有餘小漁一臉不解地望著羅美琪。

作為助手,其實就是端茶倒水,搬東西跑腿。餘小漁搬著一台電視機“吭哧,吭哧”地走進會議室的時候,黎海波正跟羅美琪對著電腦商議事兒呢,看見她進來,在桌子上騰出一塊地方,示意把電視放下。餘小漁這受傷的手本來搬東西就疼,沒想到放電視的時候一下子把傷口壓住了,疼得她隻往後撤,更沒想到一下子把羅美琪的筆記本電腦給劃落到了地上。

羅美琪大叫著趕緊撿起來,拍了兩下,那電腦也沒個動靜:“完蛋了,你看,全黑屏了,真是要命,我的所有客戶資料都在裏麵,特別是跟我預定新樓盤的客戶……這可怎麼辦啊?”

黎海波瘋了似的衝過去看了看電腦,非常惱火,對著餘小漁就開罵:“餘小漁,怎麼什麼事摻和上你準出事呢?”然後又指著餘小漁手上的口子,“這個怎麼搞的?你的工作就是麵對客戶,當你舉著傷手跟人家講解樓盤時,那是個什麼形象?”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完全沒有給餘小漁喘氣的機會,餘小漁一肚子委屈不知道怎麼說:“罵夠了沒有?我又不是有意的。”

“你是不是以為會兩下拳腳就天下無敵四處闖禍了?”黎海波還不依不饒地數落著:“老大不小了,整天還活得瘋瘋癲癲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餘小漁一杯水潑到了臉上。看著怒氣衝衝的餘小漁,黎海波也有些愣神,他沒想到餘小漁會如此激動。

“好,我不和你計較,”黎海波擦了擦臉說,“更不想讓事態擴大化。”說完,沉著一張臉走了出去。

餘小漁和安葉來到電子城,經過多方打聽,終於找到了鄭天樂的小櫃台。鄭天樂正跟幾個人鬥地主呢,大聲哮叫著。臉上貼滿了紙條,還被畫成五顏六色的大花臉。

一看是餘小漁,鄭天樂比劃著:“哎呀……餘……餘什麼來著,餘小漁,對對,餘小漁。”

“能不能出來一下,我們談談?”餘小漁看著鄭天樂滑稽的樣子有些想笑。

鄭天樂還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現在不行,這群狼贏我錢正在興頭上,我走了他們還不把我給撕了。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吧。”

安葉從餘小漁後麵跳出來:“喂,別不識相,請你出來是對你客氣,不然直接就把警察帶來了。”

“你誰啊?”鄭天樂有點莫名其妙地看著安葉:“怎麼和這位餘小姐都一個毛病,張口閉口就是警察,你以為你爸是李剛啊?”

安葉還想爭執,餘小漁急忙拉住,對鄭天樂說:“那天晚上謝謝你,不過請你把一萬五千塊錢還給我。”

鄭天樂撓了撓頭:“為什麼?咱倆可是有雇傭合同的。”

安葉再次開口:“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告你詐騙?”

“你少虛張聲勢,我還就不信這邪。”鄭天樂說著,掏出帶有餘小漁簽名的餅幹包裝紙拍在桌上:“老子一沒偷二沒搶,是這位餘小姐哭著喊著求我救她於危難之中,我詐騙誰了?要不要我把合同朗讀一遍……本人自願受雇於餘小漁,當三個月的名義上的男友,期間主要工作就是陪餘小漁公開亮相,在人前要對餘小漁溫柔體貼……”

周圍的人開始起哄,口哨聲不絕。

餘小漁滿臉通紅,衝過去就搶那張紙,但被鄭天樂躲了過去。她咬牙切齒地看著鄭天樂:“你個王八蛋,鬧夠了沒有?”

“我鬧?”鄭天樂挑釁地說:“是你打上門來的。”

旁邊一男子走過來盯著餘小漁看了看,轉頭對鄭天樂說:“你丫不厚道,這妞長得還湊合,沒你說的那麼次。”

另一男子插話:“哎呀,看不出三十了,不說還以為二十五六呢,看人家保養的。”

安葉一看這陣勢,估計討不到便宜,就想拉餘小漁離開。餘小漁真是怒了,甩開安葉,眼睛紅紅地瞪著鄭天樂。

鄭天樂衝著那幾個插話的人喊道:“滾滾滾,都給我閉嘴。”然後走到餘小漁麵前:“開始還真是個玩笑,我也沒當真,不過把你送回家我才知道你真夠可憐的,那吃的用的穿的堆得到處都是,方便麵碗肯定是三天前的。我說你們女人是不是人前都跟唐三彩似的,回了家就都成了兵馬俑了?”他對著旁邊的一個姑娘大聲喊道:“嬌嬌,是不是啊?”

那個叫嬌嬌的女孩笑了:“哪有?”

旁邊一貌似嬌嬌男朋友的男子一把攬住她:“她敢?不怕我休了她個懶婆娘。”

鄭天樂回頭看著餘小漁:“看看,知道你缺什麼了嗎?缺男人管教。所以我改變主意了,決定好好調教你這個大齡待嫁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