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輪月牙勾勒出天空黑色的線條,但人類卻不把黑色當做顏色,因為這隻是不反射色光的現象罷了。
“哈哈哈!哈哈!”醒來後的零仍然顛笑著,在一旁候著的白珀和紫玉都感到緊張起來。
煩躁不安的白珀隔著鐵欄杆問零說:“笑什麼的你?”
“嗬嗬……”零弓著背,麵目猙獰,斜視著白珀說,“有機會了!嗬嗬嗬……”
“什麼啊?果然終究是個瘋子!”白珀傲慢地說。可是紫玉卻顯得有些擔心,小聲問白珀:“就這樣,真的沒關係嗎?”白珀拍了拍胸脯,打了包票說:“別管他!”紫玉皺起了眉頭:“可是……”白珀搖搖頭,歎息說:“你就是這麼優柔寡斷……”
無險從室外走來,隔著鐵欄杆看了看現在精神仍不穩定的零,說:“兄弟,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小蝶昏倒的原因,你笑的原因,還有……”無險把眼睛緩緩地閉上,呼了口氣,堅定地張開了他那毫不妥協的眼,質問道,“那顆隕石!”
零長舒一口怨氣,說:“今晚隕石墜落!”
“什麼……”紫玉和白珀都目瞪口呆。
“我想攝像頭什麼的也會消失吧……”零似乎變得冷靜下來了。
無險點了點頭說:“嗯,兄弟,謝謝你的情報……”
零終於恢複了以往的隨性與理性:“記得這次事件後,那攝像頭一定給我拆了!”
無險無奈地說:“我也想的,就和上次是的,上級臨時要求在你門上裝玻璃窗一樣,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
“切……”零不屑地把頭往旁邊一轉。
紫玉遲疑地問無險:“無……無醫生,零的話真的可信嗎?”
無險回答說:“也許你們並不知道,有些所謂的‘精神病患者’其實是擁有超乎常人的感知預判能力的人,也正是這種過於極端的感情感受力,往往會讓他們承受不了而精神失常,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是精神病患者。零就是如此……”
紫玉聽完了無險的講話,若有所悟,問:“但是為什麼還是把零關進了這瘋人院裏?”
無險說:“真欣慰,有人會相信我……所以你知道為什麼了吧。”
“嗯。”紫玉看來是明白了。
無險問零說:“你知道那顆隕石大約在什麼時候會掉落嗎?”
零回答說:“不清楚,但是覺得快了……快些進行疏散吧……”
無險走到鐵欄門邊上,撥了撥門鎖說:“白珀,放他出來吧,他看來已經恢複正常了。”
“可是……”白珀有些猶豫。
這時,紫玉把鑰匙從旁邊的桌子上拿給了無險,說:“給……無醫生。”
白珀吃驚地望著紫玉,眼睛瞪的大大的:“紫玉……你……”
紫玉解釋說:“不是你教我的嗎?莫優柔寡斷……”
“呃……”白珀把手搭在了臉上,一臉無奈。
零終於被無險放出來了,零走出鐵欄門後問無險:“那個叫做小蝶的小女孩怎麼樣了?”
白珀和紫玉點了點頭,異口同聲地也問道:“是呀,小蝶怎麼樣了?”
無險眉毛平舒,回答說:“早就度過危險了……現在應該在睡覺吧……”
白珀有些疑問:“小蝶她怎麼會暈倒的?”
無險回答說:“小蝶和零一樣都是有著感知預判力的‘被患者’,加上她是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又是孤獨症患者……精神方麵受到的刺激一定比零還要強烈很多……”
紫玉低頭想著,然後抬頭說:“醫生,帶我們去看看小蝶吧……”
零打斷了紫玉的話:“當務之急不是幹這種瑣事吧,知道小女孩安全了不就行了?現在趕緊疏散群眾才是要緊的,我感覺危險逼近了……”
“是嗎?要抓緊了……”無險幽幽地說。
紫玉感覺自己好想說錯話了,默不作聲。
零揉了揉頭上的紗布,倒吸一口涼氣:“嘶……疼死了,哪個混蛋下手這麼重?”
“嗬……”紫玉和白珀強忍住笑意,無險也當做沒事人一樣,無來憂。
“行動了……快!”無險轉移了話題。
天上的星星依舊閃耀,半點異常都沒有,一切都是安靜和美的,那種預判的真實性似乎一下子被眼前的美景全給掩蓋住了。
這4位年輕人開始通知各科室的人進行疏散,誰知剛要行動就遇上了本就料到的瓶頸——沒人肯相信零的預判力,即便存在少數一些半醒半疑的醫生,也由於害怕病人在去外麵時走丟或傷人而可能會承擔的責任,便和完全不信的醫生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