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顏怡這個電話就再也沒有開過。

好不容易出差歸來,下了車,拎了行李,顧不上和領導告別,便狂奔而去。正是傍晚下班高峰期,跑跑停停,想打輛車未遂。後來,便棄了打車的念頭,隻管狂奔而去。

張國文想好了,再見到顏怡,不管她說什麼,要做什麼,他都會答應她。他隻想告訴她,他愛她,離不開她,如果不能跟她在一塊兒,他這輩子都不會快樂。她可以打他罵他,可以一輩子欺負他,但卻不要不理他。

上樓,敲門,裏麵沒有動靜。再敲,還是沒人。

下一層樓,去棋牌室,找到顏媽媽。顏媽媽很奇怪,說:“顏怡走了,你不知道嗎?她跟那個叫什麼寧姐的人去了佛山,說是參加了一個模特隊。我起初不同意,後來她執意要去,我也就沒攔著她……”

張國文徹底懵了,後來都不知道是怎麼離開顏怡家的。

走在街道上,他隻覺得心裏疼,疼得眼淚都忍不住落下來。

接下來的幾天裏,他打電話問遍了知道的所有認識顏怡的人,沒人知道顏怡新的電話號碼和她在佛山的具體地址。後來,他請了假,專門去了佛山,在遍布佛山大街小巷的娛樂場所裏整整找了三天,最後無果而歸。

回來之後,張國文約傅凱出來吃了頓飯,沒什麼事,隻想找個人說說話。

“為什麼會這樣?好端端的一個顏怡,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那天晚上,張國文喋喋不休地說著這句話,說得傅凱的心都跟著疼起來。

“相信自己,相信愛情,顏怡一定會回來的。”傅凱隻能這樣安慰他,“如果你不想顏怡回來看到你失望,那麼,你就一定得振作。”

張國文不語,隻顧著用酒把自己裝滿,裝醉。

當晚送張國文回去後,傅凱給顏怡打了個電話過去,第一句話說的就是:“放心吧,有我替你看著,張國文會活得好好的。”

那邊沉默片刻,顏怡才低低地說:“謝謝你。”

“我到現在還鬧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傅凱忽然激動起來,“我問過你好多次,你都不說,但我知道,這必定跟那一晚有關。老大已經說了,不交錢就不放人,他為什麼最後會放我走,他到底都對你做了什麼?”

那邊的顏怡無語,卻有一滴淚緩緩落下。

顏怡的沉默似乎讓傅凱明白了什麼,他的呼吸忽然變得粗重起來,低吼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那麼做。我被多關一天又算什麼,你為什麼要付出那麼大的代價?”

顏怡的淚水止不住地流出來,當抽泣聲響起時,她果斷地掛斷了電話。

當她穿著鮮豔的服裝走在夜總會T台上的時候,周圍喧囂的人群漸漸變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幾年前的江城市海州朐陽門廣場。

徐歌傅凱滕飛和張國文,隨著宗婷一聲令下,疾步而去。後麵的顏怡對宗婷說:“其實,我挺喜歡他們中的一個人。但我現在不想讓他們知道。我會在他最危難的時候出現在他的身邊,到那會兒,他就會一輩子都忘不了我了。”

顏怡那時的目光緊緊盯著一個人的背影,那人在奔走中回過頭來,臉上帶著笑意。

那是傅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