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到了,高山上的氣溫達到了零下20℃,整個秦嶺山好像凍結了一般。山裏人整天躲在坑頭的火窖旁,烤火,燒吊罐,燒吊罐,烤火,就這樣,一日接一日,一年連一年,烤紅了眼睛,烤焦了衣服,而我呢?不甘於寂寞,不甘心受凍,盼著雪天,盼著雪天登山。終於,下雪了,而且是在夜間,偷偷的、悄悄的,大雪一直下到了第二天。為了看雪,我早早起了床,並走出居室,看那滿山遍野的雪,那銀裝素裹的美景,隻覺得白茫茫,亮燦燦,好一個林海雪原。於是,我想起了天池,約了好友,踏著膝蓋深的雪,一步一個腳窩,氣喘噓噓,爬上了2100米高的天池邊,此時,大雪又下了起來。我與友人顧不得觀看眼前的天池,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漫天的飛雪和滿山遍野的雪的世界。友人說:“秦嶺山的雪除了雪片大,易積存,外觀美外,還富有著那飄飄落落的壯觀氣勢。”是的,飄落在我們眼前的雪花,大如鵝毛,密密麻麻,飄飄灑灑,落地不化。放眼空中,似千軍象萬馬,從天來,隨風去。遠處的山,蒙蒙朧朧,近處的樹,雪花點點。此時的天池,如同一個熟睡中的繈褓,被大雪覆蓋,白花花一片,我試圖踩上去,明鮮感覺到池麵已結冰,且冰的厚度不薄。
第二年春天,忽然來了一位地質專家,量了天池的大小,測了水的深度,勘探了天池所在的地形地貌,並將水質帶回作了化驗,最終,給天池了一個如實的、科學的說法。後來,聽說因此也吸引了好多個喜愛爬山的人前來觀光。
那一年,全國恢複統考招生,我被錄取了,走的時候,手持入學通知書,心裏想的第一件事是再去一回天池,因為,我心裏明白,此去很可能是我有生中的最後一次,所以,必須去,必須把寄予天池的愛和由天池引發的大山的情思,永遠注入天池,並帶回那遼闊的平原大地,留下永遠的思念。
二00四年九月三十日
鬆花江畔
有首歌的歌詞首語是:鬆花江水波連波,浪花裏飛出歡樂的歌……就是這首歌,曾經唱響過祖國的大江南北,曾經激起過多少人對鬆花江的向往和對北國山水的思念。終有一日,我踏著這首歌來了,來到了鬆花江畔,來到了著名的北國城市哈爾濱。
那是在天高雲淡的季節,關中大地的炎熱還未消去之時,北國的上空就已吹來了涼涼的風。湊巧的是,飛機在要降落的前幾分鍾,忽然又刮起了大風,隻聽得機體咯吱咯吱的響。幸運的是,飛機安全降落,我的心如一塊石頭落了地。在候機廳處,國家民政部的同誌和哈爾濱民政部門的同誌早就等在那裏,迎候我們的到來。從機場到哈爾濱住地足有十裏地,這一段路,我看到了秋罷的田野,灑落在路邊的樹葉,零零散散的農村住宅,我又似乎聽到了鬆花江的江水滔滔,連同那浪花裏飛出的歌。
哈爾濱康年大酒店,坐落在鬆花江畔,屬高層建築,看上去氣魄輝宏。我住的16層房間,恰好麵對鬆花江,站在窗前,鬆花江江麵可一覽無餘。
晚上,來自全國各地的近百名農村基層政權建設工作者陸續到齊,彙集在了酒店二樓的宴會大廳裏。看來,哈爾濱地方政府是有準備的,除了歡迎橫幅,會場排列講究外,還有專場音樂晚會。約7時半,宴會在一片器樂聲中宣布開始,哈爾濱市民政部門領導致了歡迎詞,市委領導講了話,看得出他們的好客情調博得了來客們的陣陣掌聲。之後,在主持人的倡導下,全場人一一舉起了酒杯,共慶這團結、祥和、全國民政是一家的難得盛會。與此同時,晚會演出也拉開了序幕。當時,我聽辦會的一個同誌說,晚上出場亮相的都是遼寧的一些知名人士。果然不錯,一個一個節目的出場把宴會不斷推向高潮。是的,東北,哈爾濱,歌的象征,歌的故鄉,歌的海洋,藝術的珍藏地,上至《在鬆花江上》,繼之《浪花裏飛出歡樂的歌》、《在太陽島上》、《常回家看看》,感染了一代一代的人,喚醒了一顆顆思念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