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他的老團長來了,問起了他的家庭情況,他如實的將家裏包辦的那樁婚姻說了明白,團長表示讚同。可是,眼下怎麼辦?他給團長交了心,說是等等再看。然而,她的團長是個急性人,看著已成大小夥的他,連忙問:“你看,咱們文工團的人,那個行,給我個話,你的事,我管定了。”他覺得團長有意,也就沒有了顧慮,隨之說了他和青青的事。團長聽後,果斷地答應他:“我去說,等消息吧!”
文工團的駐地與B市相隔百餘裏,一個在南邊的山坡上,一個在北麵的平原裏。自從他來到B市後,與文工團的同誌們沒見過麵,所以,他想念戰友,更想念與他朝夕相處的青青和山花,所以,在那個周末,他撥通了總機的電話,要總機接通他的老團長,可誰知對方接電話的不是別人正好是青青,隻聽到青青的第一句話是:“有啥話就直說,何必繞那個彎。”他猛一想,對了,青青已是話務班的領頭了,真是巧得很!想誰誰就到。於是,他急忙說道:“青青,對不起。最近的事很多,整天忙的不可開交。你好嗎!”顯然,他是在向青青道歉。“我不好,虧你還記得,你早把我擱到耳朵背後了。”青青很生氣的說到。“那可不是,最近事情確實忙,加之,家裏包辦的那個也吹了,我的心緒很亂,不,我如釋重負,輕鬆多了,今日找老領導,就是為你啊!”“那你明天上來一趟。”青青邀請了他。“好,一定來。”他很爽快的答應了。看樣子,團長給他操的心是操到了,他心裏有好多話要說給青青聽。
六月的天山腳下,麥苗青青,稻田青青,山野風光,美不勝收。按照先一天的相約,他早早地就到了青青所在的部隊,與青青見了麵。這一天,天是藍藍的,氣是爽爽的,整個楊家上山呈現出了一派清新的氣象。青青盼望有個結果,事先又約了山花,於是,三人一並向楊家山走去,因為楊家山是他們入伍後常去的地方,那裏,景色秀麗,清雅別致,那裏,有他們天真的笑聲,那裏有他們美好的憧憬。可是,今日裏,他們的心情卻與往日不同,因為,現在是到了他和青青確定終身大事的時候了,其中山花的責任是很明確的。至於他家裏的那樁婚姻,青青已聽山花說了,她對他沒有意見,她體諒他,她愛他的執著,她更愛他那火一樣的熱情。當然,這一切的一切,山花安排得很好,那怕是小小的細節,山花都把心操到了。說實在的,自打入伍後的第一年起,青青對他就有了超越戰友情的感觸,隻是由於部隊紀律的嚴明和生活環境的所迫,她未能在他麵前吐露出一個字。如今,他們的老團長牽了線,山花又一直體貼和幫助著,水到渠成是不成問題的。所以,她多麼的希望他能盡早來到身邊,圓了這個積壓在心底的許久的夢。今日,他來了,而且是實實在在的伴隨著自己一步步登上了楊家山的最高峰。在這裏,青青沒有想到,如今的他更具有了男子漢的魅力,在他的身上,除了有軍人的氣質外,還隱隱約約表露出了說不清的人情味,他說他們炮兵連的事,他問通迅班的情況,一路上,說了個沒完沒了。還是山花有心計,急忙岔開話題問:“你倆的事,團長也說了,該到定的時候了。今日個,為了向你們負責,我可要當麵對質你們了。”於是,山花打了個手勢,讓他倆麵對蒼天起誓。“你愛青青嗎?”山花問。“愛。”他迅速回答。山花又指著青青問:“你願意他嗎?”青青點了點頭。“那好,我今天就在楊家山上,為你們作證,願你們成為一對幸福的人。”看得出來,山花感情真執,猶如在教堂裏舉行盛大婚禮時的神情一樣。
第二天,按照新疆的習俗,他在青青的帶領下,置辦了彩禮,拜見了青青的父母。自然,女兒高興的事,青青的雙親也是沒有啥說的,當即表示同意,特別是青青的母親看到健壯瀟灑的女婿後,著實是合不攏嘴,看得出,在她那布滿皺紋的麵額上綻開了笑容。並不時的為女兒祝福,誇獎他倆是般配的一對。
青青的父親是個不多說話的人,麵對女兒的婚事,是高興,但又感到很突然,因為,女兒大了,到了成家的時候了,可是女婿在B市,女兒還在楊家山,婚後兩地分居,能合得來嗎?另外,當下都是在部隊,以後轉業怎麼辦?是回內地,還是留邊疆?於是,他叫來了女兒、女婿,想當麵問個清楚。“青兒,你們姊妹中,你是爸最疼愛的,在部隊上,聽說你也幹得不錯,爸很放心,可是,你們婚後的情況如何,我想聽聽你們的說法。當然,爸是有了年紀的人了,生活上不希求你們給我多少,但我需要你常回來看看,那怕是見見麵都行。”青青的父親說到這裏,把目光落到了女兒身上。而此時的青青呢?對以後的事,不是沒有考慮過,而是覺得在父親麵前又有些說不清,所以,她看了一下眼前的時任教導隊大隊長的他。於是,他發言了:“爸,媽,我很感激你們,同時,也為你們驕傲,有這麼一個好女兒。說實在的,你所擔心的,我都考慮過了,今後,無論工作怎樣變化,我是會照顧好她的,我保證,以後走到那兒,一定會把青青帶到那兒,那怕是留在邊疆,當然,是會常回來看看你們的,請放心吧。”聽了女婿的話,他感到踏實了許多。走時,他給青青的父母深深的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