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通過廣播向全體村民宣告就職,並承諾了自己的施政打算。之後,通過村民代表的同意,組建了新的內部機構。另外,在鄉政府的監督之下,移交了村委會的印章。這樣,一個好的開局就出現了。
然而,沒有出乎老羅的預料,隨後的幾天中,一個接一個的事來了。白天有攔道的,晚上有坐在屋裏不走的,還有東堡的馬娃子領著媳婦抱著孩子要莊基呢!,說是早在前5年就給村上交了莊基款,到現在還沒地方住,一家弟兄幾個咋辦呀!此類事情,老羅統計了一下,有十幾家,追問錢的去向,說是早花光了。與此同時,反對派也在漂涼情,說村上的副主任,沒有法人資格啦!辦事不牢啦!說話屁不頂,真正的法人代表才是村上說話算數的,他姓羅的,胡紮呼,幹背拉呢!這些話,也傳到了老羅的耳朵裏,所以,在老羅的心裏又多了一層陰影。之後,他去了鄉裏,到了縣上尋問政策,了解情況,提議再次補選村委會主任。然而,召開一次選舉大會,是那麼容易嗎?不是的,就像老羅的村,開群眾大會,人叫不到場,事後還提意見,就說補選會吧,開了兩次都沒成功,村選委會成員索性提出不選了,維持了第一次的選舉結果。好了,總算有了頭兒,老羅上任了,然而,出現的一個一個問題,逼的老羅又無法開展正常的工作。
還好,村裏有幾個熱心人,自願聯合起來,組建了一個特殊建校機構,他們東張羅,西忙活,總算搞了些資金,提議建校。這件事,對村子來說,大家都覺得是好事,基本上沒有人出來反對,話說到老羅那裏,老羅態度很明確,當即說:“這個積極性是好的,作為我來說,全力支持,但是,資金由你們負責,手續要經得上級主管部門的同意。”
老羅就職的第十天,突然接到了法院的一張傳票,讓老羅歸還8年前村上的一筆貸款,限期不歸者,將拘留人。麵對這個傳票,老羅一下子給懵了,即時三刻,頭有鬥大,而且,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全村,包括他老婆在內,都知道了,有的人擔心,有的人同情,還有人在一邊看著水漲河塌。在這件事上,老羅的老婆坐不住了,不斷的在老羅跟前嘮叨:“我說幹不成,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有個好景看的!你沒聽說,集體的經濟案,專抓領頭的,要是真的把你關起來,咱這個家可咋弄呀?唉!”經老婆這麼一說,老羅一時間倒給清醒了,從情緒上說,不但沒有被傳票嚇倒,反而壯了精神,大了膽子,隻見他拍了一下大腿說:“對了,專抓領頭的,說得好,我是副職,不是法人代表,程序上我不合格,法院關不著我。”果然,在傳票規定的期限過後,法院來人了,一街兩行的村民都在看,但當法院的人得知老羅不是村上的正主任時,沒了主意,隻好離去。
催老貸款的事未完,建校人員又來了,他們拿著建校的新貸款單,要老羅給上簽字,理由很簡單,老羅是村上負責的,他們建校是給村上建,給大家服務的。這件事,確實難住了老羅,簽嗎,覺得不對勁,不簽嗎,又不象事,甚至心服口服的承認建校人說得對。還是老羅的老婆坐不住了,她很幹脆的給老羅說:“這個字你可不能簽噢!人家是有組織的,錢的來路是有人負責的,這個字你如果簽了,到時候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可不管了。那時,我就跟你不過了。法院來人,你還覺得不夠體麵。”老婆的擔心是怕再出現跟屁股要債的事,她也知道建校是好事,是積蔭德、造福後代之舉,可真正有事了,誰能替你攬後手。老羅在老婆的一再嘟囔下,順著這個坡坡,把建校人打發走了。可是,過了幾天後,建校的人又來了,硬是要老羅簽字,並聲稱,你不簽,我們就停工,老羅說:“讓我考慮考慮,你們先回吧!”建校人說:“我們等你的話。”這一天,老羅吃不下,睡不下,急的團團轉,但他最後還是有了招,親自找建校人商議。老羅說:“我看是這樣,貸款的事算放下,咱們先向全村發一個倡議,動員各戶捐款,近500戶,每戶200元,建校也就夠了,至於你們前邊的款項,算記下吧,等過了這陣子再說,你們看咋樣!反正工不能停。”建校人聽後,覺得可行,同意了這種做法。可倡議發出後,與原先想象的大不一樣,捐款者寥寥無幾,這可難為了老羅和建校的人,索性他們一同又到鄉上、縣上找教育主管部門,希望得到幫助。然而,教育局主管同誌卻說:“你們的建校,我們是知道的,自打開始我們就不同意你們蓋那麼大的,10間4層樓,要多少錢呢?縣上拿不出來,你們說能行,看,困難來了,咋辦?我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