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春到天台寺(2)(1 / 3)

晚上十一時,我與友人回到了位於市中心的延河賓館,這裏離延河橋很近,推開窗戶,一股塞北的輕風吹來,又勾起了我白日裏在黃土高原上行駛的情景。那是在看罷壺口瀑布之後,汽車兩個盤旋,躍上了千米高的黃土高原上,並沿著山脊公路顛坡行進。這一段路不是很長,但它讓我領略到了黃土高坡那特有的山巒起伏,溝壑縱橫的自然景觀,包括黃河東岸的山西地貌。當然,車速不是很快,公路兩邊都能看得清楚。隔斷的住宅顯然是新修的,被遺棄的窯洞閑置著,偶爾有麥田出現。遠遠望去,感受到的是空曠、博大、開闊。忽然間,李有原高歌《東方紅》的那一幕,著名畫家劉文西陝北寫生的場景,作家柳青、路遙回家鄉,窯洞裏敘家常的親情,不斷浮現在我的眼前,那時間,我潛意識的為黃土高原而高歌,為黃土高原造就出的傑出人物感到自豪和欣慰。

這次到延安也正是柳枝綻綠,桃花盛開的當兒。從西安到延安的路段上,我看到了滿山遍野盛開著的野杏花,一朵朵、一片片、一簇簇,把個貧脊的荒坡裝點的十分亮麗,特別是在陽光照耀下,更顯出了它的鮮豔、美觀、浪漫……。

要返程了,我的心久久的不能平靜,似乎覺得革命聖跡、延安新貌、高原風華,的的確確體現了一種精神,那就是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解放思想,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根本宗旨,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的創業精神。

二00五年四月十日

空中飄過的那條河

就要起飛了,可我的身邊還有空位,莫非是乘客誤了時間,還是這裏的機票沒有售出去?我有些疑慮。“乘客們,現在是下午七時半,飛機馬上要起飛,請放好行李,係好安全帶。”乘務員的話清脆而又柔和,我感覺很舒心。就在這時,一個戴著眼鏡,穿著講究,雍容華貴的中年女士走了過來,坐在了我身邊的空位上,接著,跟在他身後的小姐把一個手提包放在了貨架上,順便坐在了另一個位子上。此時,我不由自主的正了正衣領,扭動了一下身軀,並自言自語道:“沒見過這麼神氣的人!”“同誌,西安人吧,”那位中年女士忽然問我,當時我感到意外,著實不知所措,但品味其聲是那麼的熟悉,所以,我不由自主的將頭偏了過去,此時,隻見她慢慢地卸下了眼鏡,捋了捋額頭上的金發,就象是有意讓我認識一般。待我看清了她那熟悉的臉盤後,不由得為之一驚,隨口而出:“啊,莫楠,是你呀!做夢也沒有想到,真是太巧了,見到你非常高興”,此時的她,也按納不住內心的喜悅,向我伸出了溫暖而富有激情的手。看得出,她的眼框噙滿了淚水。

飛機在跑道上疾馳,繼而離開地麵,飛向空中。地麵上的燈火慢慢地離我們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天空中灑滿著夕陽的餘輝。

“在檢票口,我就看到你了,當時的心情別提了,一個勁的跳”,莫楠說。“那你為啥不喊我一聲?”我責怪她。“我想,多年沒見了,似乎覺得我們之間又有一種陌生感,怕認錯了人”,“說真的,你剛剛走來時,我確實沒有看清,還以為是那家的闊太太呢!”“目前狀況不錯吧?”莫楠問,“隻是混混而已,這次到南寧參加了民政部、廣電部、中央文明辦聯合舉辦的“全國社區知識大賽觀摩會”,收獲倒是不小,沒想到在飛機上又遇見了你,真是雙收獲啊!”說到這裏,我略停了一下,接著又說:“哎!你的情況咱樣?”“業務上的事,去烏魯木齊,在鹹陽機場停20分鍾。”“那可不行,難得見麵,在西安呆幾天。”“返程的機票已訂好,時間安排得很緊。”

“莫總,想喝水嗎”,跟隨莫楠的小姐見我陌生,有意拉了莫楠一把,並衝著莫楠問。看來,這位小姐對莫楠是很關心的。不過,小姐的用意,莫楠是看得清楚的,所以,她急忙把小姐拉過來當著我的麵說:“這是我的老同事,認識一下。”又指著那位小姐說:“他是我的秘書,叫小張。”隻見那位小姐向我點了一下頭。我對莫楠說:“同你年輕時一樣,很有個性的”。莫楠會心的笑了。之後,從我們的談話中,我才知道莫楠的來頭不小,是特區一個大公司的總經理。

此時,飛機已飛行在8000米的高空上,機艙的顯示屏上明顯標出,外界的氣溫是零下23℃,但在機艙內全然象在地麵上一樣,平穩舒適,溫度適宜,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隻是能聽到艙內空調發出的颯颯響聲。這時,我不自覺的透過窗戶,把目光移向機外。由於是傍晚,天模糊不清,飛機的下方,是塊塊象山一樣的黑糊糊的雲海,雲海的夾縫間有一道長長的明亮區,一直隨著飛機的運行在向前延伸,這種自然景觀,似河流,象江域,彎彎曲曲,隱隱約約,並不斷地變化著,此時,飛機離它最多100多米高。我說,真奇了,同我家鄉旁邊淌過的河流一個樣,所以,我貪夢的看著,好奇的想著,一時間,莫楠和我在河邊散步的情景浮現了出來,隨之,思緒如泉湧一般,回到了二十幾年前的關中大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