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從殯儀館驗屍回來,吳小麗告訴孔隊長,邱紹忠的妻子說,那不是她男人的屍體。第二天,車禍受害人的家屬把市公安局告上法院,訴稱公安局包庇肇事司機毀屍滅證。局領導向孔隊長下達命令,限期破案。
恰巧這時又發生了蓮花穀盜屍案,從表麵上看殯儀館丟屍案和蓮花穀盜屍案是南轅北轍,但孔隊長隱約覺得兩者有某種內在的聯係。他突然又想起,近一個階段交通事故超常增加,雖然采取了一係列預防措施,也遏製不住交通事故上升的勢頭。對此,孔隊長一直納悶,現在聯想起這一係列丟屍、盜屍案,他生出一種模糊的認識:某些交通事故很可能是一個陰謀!
午夜時分,孔隊長和吳小麗依約來到蓮花穀。剛才,駐蓮花穀的偵察員大木電話報告孔隊長,附近有個村子白天出殯,老拐子上午到死者家裏轉了一趟,並探問了死亡原因。中午老拐子家來了兩個人,三人一起吃酒,歡天喜地像過節似的。孔隊長說,毒蛇可能出洞,他要隊員們盯緊了,說自己馬上到。
到達目的地,孔隊長和吳小麗徑直向村西北角老拐子家摸去。老拐子家漆黑一團,沒有一絲動靜,一副人去屋空的樣子。孔隊長他們沒有在預定的地點找到偵察員,心下正在疑惑,突然不遠處傳來兩聲槍響。孔隊長拉著吳小麗尋槍聲跑去……
五、線索中斷,急尋他策
孔隊長和吳小麗在山道上跑了一陣,發現前麵不遠的山道上走來三個人,其中一個好像是腿腳不便,腳拖著地走路,發出“嚓啦嚓啦”的聲音。吳小麗眼尖,她道:“是大木和二龍,還押著一個人呢。”
“誰?幹什麼的?”對麵的人也發現了孔隊長他們,朝這邊喊。吳小麗急忙應道:“大木,我是吳小麗,孔隊也來了。”很快兩處人馬會合到一起。吳小麗用手電照過去,看到大木和二龍押著一個蓬頭垢麵的老頭。大木說:“孔隊,這就是老拐子。”
原來,夜裏十點多鍾,老拐子一行三人偷偷溜到後山墳場,瞄準白天剛堆起的新墳包就挖。大木和二龍藏在隱處一聲不響地觀看。一頓飯功夫,他們挖出屍體,裝入編織袋。老拐子扛著屍體下了山,後麵剩下二人回填墳包。
老拐子在山腳下學了三聲布穀鳥叫,叢林裏開出一輛小貨車。老拐子把屍體丟進後車箱,發出“嘭”的一聲鈍響。隻聽一個聲音道:“小心點,別碰壞了。”老拐子道:“放心吧,這家夥膘肥體壯,聽人講笑話笑死的。”那人給老拐子點錢。趁老拐子點煙的機會,大木記下了貨車的車號。老拐子道:“多給點兒,這位爺零部件都好著呢。”那人道:“已經不少了。”兩人又為價錢討價還價地磨蹭了一氣,最後那人又甩給老拐子一些錢,駕上車,也不開大燈,摸著黑一溜煙跑沒影了。老拐子大步流星地往家趕,嘴裏哼著下流小曲兒,“劉寡婦洗過澡,焦心地把心上人兒等,細想起那遝事兒臉紅耳又熱呀…… ”大木和二龍悄悄靠過去,不想二龍踩翻了一塊石頭,驚了老拐子,小曲戛然而止,那老家夥像一隻受驚的兔子撒腿就跑,被大木開槍示警,擦傷了小腿,才停下來。
孔隊長現場審問老拐子,老拐子擠牙膏似的交代了一些皮毛。孔隊長問老拐子把屍體賣給誰、拿屍體做什麼用,老拐子搖頭道:“這就不知道了,那年秋上,一個收購山貨的販子告訴我盜賣屍體發財,我就幹了,我每次有了貨,白天在牆頭放一盆花,晚上在下山的小路口交貨,別的一概不知。”孔隊長又問:“那接貨的人是誰?”老拐子道:“也不一定,經常換人,我也不敢問他們叫什麼、住哪裏,這是規矩。”
審問結束,孔隊長他們押著老拐子去抓拿另外兩個盜墓賊。
回到局裏,老拐子又交代了兩個重要情況,一個是每次盜屍前,都要看一看屍體的完好程度,越是完好的屍體越值錢。這印證了孔隊長和吳小麗的一種猜想,兩人相視會心地一笑。另一個是在那輛運屍車和司機的身體上,都裝有衛星跟蹤儀和遙控引爆裝置,一旦發現車子異常或司機不忠,就會被引爆,所以每次行動司機都非常謹慎。孔隊長倒吸了一口冷氣,暗暗慶幸大木他們沒有捉捕運屍車的司機。
這時,大木給孔隊長帶回一個令人失望的消息,那輛運屍車是一個大修廠的在修車輛,已丟失一年多了。案子剛有了一點眉目又陷入僵局,這使孔隊長感到很懊惱,吳小麗也是急得不行。
突然,孔隊長說:“有了,我有了一個好點子。”他把自己的點子說給吳小麗,誰知吳小麗頭搖得貨郎鼓一般,出口就是一連串的“不行、不行!”她朝孔隊長道:“虧你想得出,稍有差池白白讓盜墓賊發一筆外財,反正我不同意。”孔隊長卻斬釘截鐵地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六、孤膽英雄,勇赴虎穴
這天,蓮花穀附近張家村一個猝死的老光棍出殯,屍體入斂前,老拐子來到靈床前轉了一圈,掀開蒙屍布看了屍體,又打聽了死亡原因,然後向著哭啼啼的人說了一些勸慰的話,大搖大擺地走了。
當天晚上,老拐子帶著兩個人挖開墳墓,起出屍體裝入編織袋,丟進早已停在那裏的小貨車上……
這時,在市公安局遙控監測室的屏幕上,一輛小貨車在山路上快速爬行,身後揚起彌天塵霧……人們緊張地盯住大屏幕,眼睛一眨不敢眨。
老局長對吳小麗道:“你一定要把握時機打開‘基因鎖’,以便使孔隊長能夠適時開展工作。”吳小麗凝重地點了點頭,她深知自己責任重大,容不得一點失誤,因而緊張得渾身發抖。不知為什麼,這些日子孔隊長經常走進吳小麗的夢境,揮之不去,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已暗戀上了這個離過婚的男人。吳小麗誓死不同意孔隊長隻身入虎穴偵察的方案,她認為他是在自尋死路,但她說服不了他,而局黨委竟同意了他的方案。這使吳小麗既緊張又無奈。
按孔隊長的方案,在自己身體內埋設“基因休克控製器”,提前關閉“基因鎖”,使他處於休克狀態,扮作僵屍打入盜屍賊的老巢,探明情況,然後將其一網打盡。這要把好兩個關口,第一是老拐子這一關,讓其假戲真做,驗屍盜屍賣屍,如常進行一絲不苟。第二是“基因休克控製器”這一關,遙控器必須控製自如,能夠適時打開“基因鎖”,開早了容易暴露目標,開晚了將會危及孔隊長的安全,一旦犯罪分子對孔隊長休克狀態下的“屍體”下了毒手,可就糟了,因此一點也馬虎不得。而基因的休克與複蘇都有一定的慣性,這更加大了控製的難度。
老拐子那裏的問題很快就解決了,給他講明了立功贖罪的政策,他表示一定積極配合公安演一場盜屍戲。當晚,老拐子被偷偷放回家,臨走時吳小麗在他身上安裝了衛星自動跟蹤儀,並安裝了一個自動引爆裝置,以防他動歪心。吳小麗把老拐子拉到“摹擬試驗室”,在大屏幕上演示了人體被引爆後,血肉橫飛的慘烈場麵,把老拐子嚇得屁滾尿流,發誓一定聽政府的,決不敢心存二意。
吳小麗來到“信息中心”打開萬能信息網,搜尋有關基因休克控製器的一切信息。信息證實,這一儀器已經成功地應用到了臨床治療惡性腫瘤,由控製器鎖住引發惡瘤的變異基因,直至萎縮死亡。吳小麗在網上訂購了一部質量上乘的基因休克控製器。
整個行動方案的每一個細節,都擺到局專家會議上論證過,任何一個那怕是極細小的漏洞,都被反複修改完善了。
“快看,到了 ……是虎頭山殯儀館!”吳小麗看著屏幕驚叫道。隻見車子開進虎頭山殯儀館,轉到假山後麵,假山自動開啟,車子駛進地下室。監測室裏的每一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七、山重水複,陡現一村
市局馬上製定了一個嚴密周詳的行動方案,命令快速行動縱隊著便裝,立即趕到虎頭山殯儀館。
孔隊長隨電梯下降,在陰暗的大廳裏停住了。大廳裏陳列著無數水晶棺,裏麵的屍體隱然可見。吳小麗控製遙控器拉近鏡頭,景物逐漸放大。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吳小麗覺得胃腸蠕動得厲害,竟幹嘔起來。隻見一具具赤裸裸的屍體被浸泡在黃澄澄的液體裏,千姿百態。一個穿套頭白大褂的人,揮動剪刀鉸開了孔隊長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