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島一郎站在窗子前撩開了窗簾看著下麵的街市,發現了幾個怪異的人。
佐田匆匆走了進來,兜著剛從集市上買回來的包子。川島緊忙問道,“回來的路上有人跟蹤你嗎?”
佐田搖搖頭,“沒有啊,沒發現有人跟蹤。”
“你過來看看。”
佐田朝樓下看了看,才知道樓下有幾個盯梢的。
“大哥,他們是什麼人?”佐田驚恐的問道。
“他們是民黨秘密組織的人,可能是保密局的,能是內政處的,也有可能是特別行動小組的!”川島猜測道。
“那我們怎麼辦?”
“他們的目的不過是為了探探我們的底,我們不要輕舉妄動,不會有事的!”
“那個中國人怎麼辦?”
“先不要管他,避過這一陣風頭再說。”
“是!”
……
李勝被轉移到了江城監獄,在昏暗的監獄裏,典獄長郝三民(公黨地下黨員,代號“飛狐”)翻看著從密調局傳來的犯人資料,輕蔑的笑笑。
“你就是那個勾結日本女人,殺了警察局長的李勝?”
李勝微睜著眼睛,氣息微弱的說,“我沒殺人!”
“我說李勝啊李勝,你這又是何苦呢?”郝三民站起身來,圍著他轉了一圈,最後蹲下來說笑了笑說,“承認了又能怎麼樣呢?他柯淩雲再大也不過就是個區區的警察局長,你有背景啊!你的父親是上將,隨便找點關係,在監獄裏帶上個個把月,不就完事了嗎?”
“我沒罪!我就是死,也不能讓祖上蒙羞!——”
“嘖嘖嘖!——看來你還是條漢子,真沒的說。”郝三民豎起大拇指稱讚了一番,但又感歎道,“那可惜了,你的下半輩子,都得交待在這了。”
“我沒罪!”李勝又大聲吼了一句。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決,那我也就隻好成全你了!你可要想好了,在這裏還有最後一次翻身的機會!這個章蓋下去,你可就再也出不來了!”
李勝發狠的閉上了眼睛……
……
李雲庭站在院子裏麵焦心的等待著,不一會兒一個漁民模樣的人跑了進來。
“怎麼樣了?”李雲庭緊忙問道。
“我去警察局打聽過了,人已經不在警察局了。”
“那會在哪兒呢?”
“我的眼線說了,說今天在去江城監獄的路上看見兩個警察押著一個蒙著頭的人進了監獄。”
“什麼身材看得清嗎?”
“大概一米八,偏瘦,身上還有血跡……”
“哎呀,那肯定是他呀!”李雲庭揪心道。
“江城監獄那可是活著進去橫著出來啊!”
“哎呀,那可怎麼辦啊?”
“李老爺,我看您現在也隻有聽天由命了。”
“怎麼說?”
“我聽說,隻要在入獄前承認自己的罪行,就有機會轉移到其它監獄。然後再通過你們家的關係,把人救出來應該是沒問題的。”
“可是這個李勝,他是個死心眼兒啊!”
……
李勝麵對著郝三民給出的這樣一個選擇,他心潮澎湃,因為這是對他執行“匡計劃”決心的最後一項考驗,他受了太多的苦,生命垂危,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了。他無力的搖了搖頭,便暈倒過去,郝三民緊忙說道,“你可不能死在這兒!快,快找個醫生給他看看!”
……
1952年2月17日,中央特科辦公室。李衛東拿著一張陳舊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三個人在黃埔軍校的合影,從左到右依次是:李衛東,林學琛,劉勇。
林學琛正是林正生的父親,每一次看到這張照片,李衛東的心裏都像是撒了一層鹽,傷口上一次一次的被揭開。而兄弟的兒子卻還在台灣的監獄裏受著殘酷的磨難,他的心裏無比的愧疚!他翻過來照片,上麵寫著一行字:勿念,1931年6月18日。
如今21年都過去了,對李衛東來說,林正生就像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他日盼夜盼,盼望著林正生能早點完成這該死的“匡計劃”,回到自己的身邊!
……
李勝坐在監獄昏暗的牢房裏發著呆,他別無選擇,隻能發呆,監獄裏隻有一張木板床和一個馬桶(就是一個木桶),馬桶裏麵還散發著熏人的惡臭!外麵的兩個獄卒對著這個新來的犯人指指點點的。一臉的壞笑。
“犯人27號,27號?”其中一個獄卒跑過來叫道,“你犯了什麼罪啊?”
“我沒罪!”李勝有氣無力的說。
“什麼什麼?”獄卒側著耳朵問道。
“我沒罪……”
“你大點聲,我聽不見!”獄卒戲謔道。
李勝向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進去。
兩個獄卒相視而笑,“走,進去看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