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赤紅色的大地輕微震顫起來,一開始的弧度很小,緊接著,竟有了愈演愈烈的趨勢,上麵散碎的石子顫動,此時也跟著跳了起來。
沒過一會兒,已經可以見到遠處有一片塵煙滾滾而來,塵煙中有著無數的身影高低起伏。
未見來人,便聽歌聲迎麵而來。
“哈,蘇多咯塔雅,甲拓瑪歌亞~。”
“索倫互圖尊,雅閣瑪娜迦~。”
“耶郎……。”
“雒容,你們唱的是什麼歌啊,”正收回嗓子有些意猶未盡的雒容聞言,下意識的偏過身去。
就見一頭體積不遜色於暴魔狼的龐大巨熊,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旁。
雒容不由得一愣神,遲疑的功夫,狂奔中的暴魔狼身子起伏,好懸沒把他給甩出去。
“老板?”他趕忙抓住身前的骨板固定自己,此時他才收起了心中紛亂的思緒,試探性的問出聲。
“是我,”李蕭微微一笑,狂風吹亂了她滿頭的青絲,衫衣鼓脹,再也遮不住下麵白皙的肩膀和那精致的鎖骨。
“您真是老板,”不過雒容還是不敢相信,就連他身後原本緊緊的攥著哥哥衣衫的卓雅,緊緊皺在一起的大眼睛睜開,此時也忍不住好奇地探過頭來。
原本好端端的老板,一個大男人,怎麼忽然就變成一個絕色的女子了?
“真是我,”李蕭有些哭笑不得的傳音道:“多的你也別問,反正你隻要知道是我就行。”
李蕭岔過話題:“你們唱的是什麼歌啊,這麼好聽。”
“喔?喔喔,我們唱的歌啊,是母親歌!”雒容用土語回答道。
“圖雅薩?”李蕭用有些生澀的字句,重複著念了出來。
“老板,您會說我們的語言?”雒容眼前一亮,問道。
李蕭笑著搖搖頭,目光看向前方奔馳中的狼群,遊牧人們的歌聲你一句我一句,此刻還在人耳邊不停的回蕩,就好像經久不息似的:
遊子在外流浪,流浪。
忽然想起母親的話,孩子,哪裏都是家鄉。
阿媽的臉龐消瘦,好似大漠上不枯樹的褶皺,黯淡如糟糠。
可是阿媽的眼睛很亮,那是指引給我的星光。
就像阿媽說過,走路要走直道。
阿媽的麵容依稀,遊子像蒼鷹一般翱翔。
好像阿媽說的那樣,鷹巢在哪裏,那裏就是家鄉。
“蘇牧蘇格,騰格撒不朗……。”
“老板老板,”雒容此時也平複下內心紛亂的思緒,盡管李蕭的容顏並非是他們部族人的審美,但事這全都遮掩不住一個字——那就是美!
君子愛佳人,英雄愛美人,自古恒定的就是這個道理。
不過就像是刀疤子一樣,雖然兩人都是想入非非,但同樣也心裏麵清楚,李蕭不是他們能夠配得上的,因此很快就能給自己確立一條底線。
“怎麼了雒容,”李蕭聲音清麗,讓人忍不住想到幽澗裏的流水。
雒容臉色有些發紅,但畢竟妹妹就在身後,可不能讓她見到自己這幅囧樣子,於是雒容出聲說到:“老板,我有些問題,不知道能不能指教一二。”
熊背上可沒有狼背顛簸,李蕭好整以暇,雪白的大腿此刻牢固的夾在巨熊的脂肪層上。
“請講!”兩騎落後許多,並沒有跟在狼群後麵吃灰。
“要是我們部族落到別人手裏,如不能反抗,必定是會被剝削的,那些人都想著怎樣壓榨出更大的利益,可是……老板的作為,我實在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