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新媳婦既不脫衣,也不說話,隻是呆呆地坐在炕角淌眼淚。稍一靠近,她便厲聲斥退,新郎無奈,自個兒包著被子睡了。一連幾夜,都是這樣。
血氣方剛的吳良終於忍耐不住新媳婦的無情,這天晚上,他強行去脫媳婦的褲子,那女子竭力反抗,掙脫男人的撕拉後,跑出屋子,連夜摸著山路逃回娘家。
吳家被激怒了,天亮後吳良帶著當家兄弟把媳婦從娘家強拉了回來。
夜裏,婆婆從外麵鎖上了房門,丈夫又一次強行去脫媳婦的褲子。新媳婦拚著命與吳良撕拉,掙脫後拉不開屋門,她急中生智,突然上了炕,以極其敏捷的動作拉開窗扇,揭掉糊紅綠紙的亮窗子,跳窗而逃。
吳良十分惱喪。村裏人有嘲笑他無能的,更多是給他出主意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無論如何要想法把媳婦的身子破了。這是鄉村裏降服那些不調貼媳婦子的傳統辦法。
再一次往回拉女人時,手被拴著,她躺在山道上不肯走,他們便用繩子打她。回到婆家時,這新媳婦的臉上和身上有多處傷痕。
夜裏,門不但從外麵鎖上,窗扇被扣上,就連可以活動的亮窗子也用繩子綁死了。這一次吳良沒有與媳婦硬拉著脫褲子,他將她壓到炕上,左手一把抓定她
緊抻著大襠褲腰的雙手,右手出其不意地用早就準備好的剪刀向媳婦的褲襠劃去,嘶啦一聲,女人的褲襠被割開一尺長的口子,吳良乘勢壓了上去。
那女子在路上本已被折磨得沒有了精神,加上賭氣水米未沾,丈夫出乎意料的突然一招讓她一時間又驚又怕,完全喪失了抗拒的能力,吳良終於得手了。
當丈夫第二次貼近她時,她已經不再反抗了。
這一夜過後,妻子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她再也沒有逃逸和反抗過,默默地順從了丈夫。那樣倔強地反抗和逃遁如同不曾發生過似的。小兩口接二連三地生育,不到十年便生下了五個孩子。
知道了他們家曾經發生過的故事,我再去觀察吳良的妻子,那張並不漂亮的黃白色麵容顯得有些疲意,眼神裏看不出是快樂還是哀戚。她低下頭用手撫弄鑽在懷裏咂奶頭的小兒子。那一瞬間,她的臉頰上泛出了微微的紅暈,眼神也溢出愛的漣漪。
那時,年輕的我根本想不明白,她當初能不顧一切地抗拒她本不情願的婚姻,而一經丈夫強迫同床後,便如何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呢?
人生如夢,轉眼幾十年過去了。回憶在小口代課的經曆時,這兩家人便從沉埋的往事中浮現了出來。或許是他們的處境和故事觸動了我人性中的某一根弦吧,這四十年前的見聞還清楚地留存在記憶之中。
其實,撇下這兩個特殊的家庭不論,世間的人有幾個不是孤獨的呢?又有多少人能完全依照自己的意願去幹事去生活呢?
2005年5月21日
共青團員
上高中時,我曾靠攏團組織,寫了人團申請書。也參加過團支部召開的一次討論會,參加會議的是全體團員和申請人團的幾位同學。
記得討論到我時,不少同學發了言,肯定了我靠攏組織爭取進步是對的,並給我提了不少的缺點和意見。最後支部書記還說了些繼續努力,進一步創造條件的鼓勵話。唯獨一位姓鄭的女同學講了我不少優點,並認為我已具備入團條件。她可能因感冒引起咽喉發炎,沙啞著嗓子吃力地陳述了她的觀點。當時讓我很感動。但她的發言未能得到其他人的響應。
當發現那一次發展的新團員有的並不咋樣時,我便對人團失去了熱情和信心。
高中畢業後一連串的人生經曆,讓我再也沒有了人團的奢望。在小口當代課教師的一年裏,情況卻有了變化。
我在小口小學擔任一、三年級複式班的班主任和語文課。一開始,便特別重視一年級新生的拚音教學,發現並培養了幾名對拚音掌握比較好的尖子學生。我打算搞一種旨在調動學生課堂學習積極性和主動性的無聲教學法。
上課時,我在黑板上寫好生字,並給每個字的上邊寫上拚音字母。首先讓學生默讀拚音,會拚讀的同學舉手。我用教鞭點起一位拚讀第一個生字,正確時,便由他領著同學集體拚讀。若拚錯了,便叫另一位起來。一般隻要有幾個同學的拚音過了關,這課就能上了。因為整個教學過程教師主要用教鞭指揮,不說多餘的話,所以我便稱之為“無聲識字教學法”。由於學生自己教自己,孩子們興趣大,熱情高。教師不多說話,便能更好地掌握全體學生的聽課狀態,學生聽課時思想更能集中,教學效果比較好。
學校讓我承擔了學區安排的公開教學課。我做了認真準備,上了一堂以一年級“無聲識字教學法”試驗為主的語文複式課。
評課座談會上,聽課的各學校領導雖對我的那堂課評價較高,但對“無聲識宇教學法”的設想和試驗卻褒貶不一。
這以後,雖然我堅持搞了一段試驗,終因複式班課堂上的複雜性及一年級拚音尖子太少,無法更進一步深入地實踐和完善。致使我的“無聲識字教學法”在沒有搞出捨結果時便夭折了。但那時的我,對於小學教學工作還確實有過一陣子熱情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