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殷臣一把衝上前,伸手一把擒拿住她的手臂,質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到這裏來鬧事?”
他怒氣衝衝,那力道自不會有所收斂,手腕間的青筋暴動之下,那指間的力道猶如一把有力的利鉗狠狠掐進她的骨肉當中,直痛得趙慕青那臉漲得通紅到發白發青。
趙慕青尖叫出聲:“放開我……”她伸手去撥動他的手指,模樣楚楚可憐。
可男人那雙眸卻越發的陰狠。
“說……”他衝著她毫不客氣的又是一聲大喝。
傾慕的男人瞬間化成一隻厲鬼,趙慕青身子猛然一驚,竟放聲哭了起來。
寧靜君站在一旁,默默地望著她,見她臉色漸漸發白,這個男人指間的力道她是領教過的,她知道他若再不放手,這趙家四小姐定會痛得昏厥過去。
這趙慕青專橫潑辣慣了,受點教訓是可以的,但趙知府對自己有恩,看在趙知府的份上她開口為她求情道:“算了,我隻是與她言語上有些衝撞罷了,放了她吧。”
男人卻不信,他繃著臉說道:“語言上有些衝撞就這般打人嗎?”說罷,五指又加了幾分力道,直將趙慕青的淚水都逼了出來。
“啊……痛……痛……放開我,你快放開我……”她極力地掙紮著,卻怎麼也掙脫不開來,眼前那張令英俊的臉孔此刻就猶如一個魔鬼。
“殷臣,放了她吧。”寧靜君再度出言相勸。
殷臣陰著臉,將那鉗製在手中的手臂狠狠一甩,真甩得那掙紮哭鬧的女子身後連連退去……
她眼淚汪汪地扶著那被他抓過的手臂,尚未回過神來,便對上了男人一臉陰狠地說道:“滾……”
趙慕青一驚,深怕他再對自己動粗,嚇得冷汗涔涔而下,回頭狠狠地瞪了寧靜君一眼並哭泣著跑了出去……
殷臣回頭看著寧靜君,喃喃說道:“你這般的纖弱,連一個小小女子都能欺負你,真不知道你這十年來你是怎麼過來的?”
若換著平日,寧靜君定會頂他一句,然而此刻她心有餘悸,因此卻隻是沉默不語。
殷臣本想趁機遊說她跟他回去的,然而低頭看到的便是她那張無比蒼白的臉,見她這模樣,卻是不忍再說下去,隻得關切地上前欲攙扶著她進屋。
誰知他的手一碰她的背脊,頓時引起她一陣痛呼。
殷臣一急,也顧不上兩上此刻在院落裏頭,伸手一把撩開了她的衣裳,當他看到她白皙的後背上那一塊駭人的青淤之時,不由得倒吸一口氣。
“該死。”他惡狠狠地咀咒了一聲。
寧靜君難得的沒有掙紮,任由他審視著她的後背,他問道:“怎麼弄的?”
“我方才被推到的時候,撞上一塊木柴了。”她如實交待吧,此刻隻覺得後背隱隱作痛,卻已不如方才那般痛得幾乎要人命。
“痛不痛?這裏都黑了……”這女人舊傷未好,新傷又添,不免讓他心痛。當他的手碰到她後背那一塊青淤之時,她身子猛烈一震,明顯痛得厲害。
這令殷臣雙眸閃過一絲抽痛,自己明明說過不再允許她受一絲傷害的,卻屢屢讓她遇著了危險,這回也是,上回在山上亦然……
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來,往裏走去,一邊走著一邊說道:“撞得如此重,還不知有沒有傷到筋骨。”說罷,他已將她安置地睡炕上,為她蓋上了一張被子,交待道:“你乖乖躺著,不要亂動,我去找名大夫過來瞧瞧。”
“嗯!”她難得乖巧地點了點頭。
大夫來看了診,說幸虧沒有傷到筋骨,不過也得敷上幾日的藥。
大夫離開後,寧靜君躺在炕靜養,卻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再醒來之時,天色已經晚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