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啊……我可憐的女兒啊……你怎麼就這麼命苦……這天殺的水桃啊,當初真不該將她留在身邊……”
柳夜蓉淚鬧著,趙慕青抖著唇向她偎了過去,傾刻間,兩母女抱成一團痛哭……
媒波閻婆子黑著臉從趙府出來,一邊走著還一邊喃喃咒罵著道:
“真是晦氣,我閻婆子撮合的喜事從沒有出過這般丟人的事,婚期都敲定了,這到了下定禮時卻又給退了下來,壞了我這腳頭不說,這退親銀子還就給這麼一丁點,我呸……”
她一邊念叨著一邊往北街走去。
沿路上,碰著許多熟麵口的三姑六婆衝她打招呼,她心情不爽快,也就沒從前那般的好笑容,一邊走著一邊隨意應了幾聲。
一個平日出了名長舌的婦人見從她那陰沉沉的臉色看出了點端倪來,不由得好奇地一把上前將她拖住,直追問道:
“閻婆子,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閻婆子一揮手,沒好氣地說道:“別提了,總之就是倒黴。”說罷便欲舉步往前走去。
那婦人一把扯住她,急急說道:“別著急著走啊……說說吧,你閻婆子成天操辦著喜事,身上還能有什麼倒黴的事啊?”
閻婆子看著她,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最終還是說了那句:“算了,不提了……不提了……一提起我就來氣。”
她這模樣倒勾起了旁邊不少婦人的興致,一個婦人又湊上來,出聲追問道:“閻婆子,是什麼事?你倒是說來給大家聽聽嘛……”
“是啊……”好幾名婦人都好奇地圍了上來。
見一下子引起了這麼多人的關注,閻婆子一下子倒來勁了,她大聲說道:“我最近在撮合趙府的四小姐與莫府的二少爺這門親事,想必大家都聽說過了吧?”
一個婦人一聽,點頭說道:“對啊,都聽說了呀。兩家都是大戶人家,這是多好的差事啊,媒銀肯定不少……但是這門當戶對的事還能有什麼煩心事啊?”
閻婆子一聽,接話道:“媒銀?我呸……”
眾人一聽她這口氣,不由得麵麵相覷,一名婦人問道:“難道是這門親事出什麼問題了?”
另一人也接話道:“門當戶對的,都是大戶人家,不應該啊……”說罷,眾人都好奇地望著閻婆子,等著她解惑。
閻婆子長長地歎息一聲,說道:
“是啊……大家說得都沒錯,接了這趟子差事,我還挺沾沾自喜的。我也積極,這趙家、莫家兩頭經常來回地跑,都不知道跑上了多少趟,****多少的心思。我當初是想啊……這莫家呀,有錢,這趙家呀,有勢。兩家一湊,多登對你們說是也不是?就算這四小姐是三姨夫人庶出的,但人家出身好呀,是知府大人的千金,配這莫家的二少爺也是可以的。”
“對啊,那你還有啥不滿意的?”一個婦人好奇地問。
閻婆子不由得嘮叨道:“這門婚事我……操心了這麼久,今天就該下定禮了,本以為萬事都成了,這媒銀也順其自然能到手了,沒承想,到了最後才出了這丟人的事。”
她這話引起了眾人的好奇,都七嘴八舌地追問:“那到底出的是啥事啊?”
閻婆子說著說著,突然間神神秘秘地壓低了聲音說道:“原來啊,這趙家的四千金在兩年曾經與趙府的一個長工行過苟且之事,還被人當場撞著了……”
眾人一聽,不由得咋舌。
“閻婆子,你說得真是那趙府的四小姐趙慕青嗎?”
“就是她,不是她還有誰,我真沒想到啊,這趙府怎麼也是一個書香門弟的大戶人家,本來管教就很嚴的,如此有頭有臉的人家,怎麼的就出了這麼個不清不白的閨女,真是丟人現眼。如此的不三不四的女人,一家子還為她隱瞞著,還想將她許配給莫府二房當正室夫人,我呸……這樣的女人,做個妾氏都嫌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