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瞞住了,那莫府是如何得知的?”
“就趙家四小姐那貼身丫頭說出來的。”
“莫家就這樣給退婚啦……”
“那可不,這樣不三不四的女人,誰敢要啊……我去退婚那會啊,趙家的老太爺被氣得昏了過去,被人抬著出來呢,我在外頭啊,可看得真真的……”閻婆子繪聲繪色地說道。
“這也難怪,有這麼一個道德敗壞的孫女,臉上怎麼掛得住……”
“出了這樣的一個女人,當真是給一家子都得蒙羞啊……”
“事情鬧得這麼大,我看啊以後在這汝州,還有哪一家敢娶這四小姐,看來啊,她這輩子就得老死在趙家羅……”
“就是……”
這些婦人七嘴八舌地你一言、我一語的直說到了閻婆子的心坎上去……
她從趙府中出來之時屈在心中的那度氣才算退散了些少……於是便興致勃勃地與這班長舌婦聊了起來,幾人聊得起勁,一直到天色暗了下來,這君聚成一塊的婦人因要回家做飯,這才漸漸散去……
閻婆子掂量著兜裏那沒半點分量的碎銀,意興闌珊往家的方向走去……
唉……看來這段時日來她忙裏忙外地張羅著這門親事,算是白忙活了……
心灰意懶之下,她連了飯都懶得弄了,用手上的那點碎銀買了幾個熱騰騰的肉包子,一邊走著一邊咬著吃。
匆匆穿過大街,往左側的梁巷拐了進去,快到家門了,卻遠遠的見一個身形矮、衣著光鮮的男人坐在她家院門前的那塊大石塊上頭,用尾指直摳著鼻子了模樣極為猥瑣。
不用看那張臉,閻婆子就已經知道此是何人,她不由得皺了皺眉。
今日她心情不甚爽快,也就懶得理會這人,佯裝沒看見,逕直往院子裏走去
譚永發摳著鼻門,聽到腳步聲,抬頭見是她回來了,大喜過望地將指甲上的鼻物彈到地上,急急地湊上去,衝著她陪笑著說道:“好嬸子,你可回來了,你是去了哪了,去這麼久,真讓我好等了。”
這要是換著平日,看在這個男人還有些錢財傍身的份上,她閻婆子還是會應酬他一兩句的,但今日這好好的差事給辦砸了,她也沒啥心思再理會他,不由得說道:“譚大爺,我今兒個沒空,您還是先回吧,有啥事的,下回咱們再說。”
說罷,她便掏出掛在腰門的鎖匙來準備開門進院
“哎了”譚永發用他那剛摳過鼻子的手一把攔住了她,說道:“好嬸子,你先別急著進去呀,我在這都等了你好幾個時辰,你得聽我把說給說完啊了”
“不是了我真有急事,譚大爺您先回,先回啊!”說話間,閻婆子已經打開了院門,正欲舉步進去。
譚永發卻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他身子一橫,一把堵住了她的去路,望著她說道:
“我的事更急,好嬸子,你今兒個再為我去那寡婦家提一回親唄,我呀,最近見她家裏頭有個男人經常出出入入,如果再拖下去,恐怕會被那男的搶了先機。這一回啊,我給十錠銀子你備禮,準能成了。”
說罷,他當真從懷中掏出十錠白花花的銀子來,看那模樣是有備而來的。
閻婆子見狀,不耐煩地說道:“這沒用的,人家早就知道你有的是錢,但人家不圖這錢財,譚大爺,你也不想想,為了你這個事,我這都不知跑了多少趟了,人家沒相中你,硬是不答應,我能有什麼辦法呢。”
說罷,閻婆子難得誠坦地跟他說道:“譚大爺,老身老實跟你說了吧,這事你就別忙了,大驚小怪了。你要是相中個能成的,那除非是個圖錢的娘們。這不圖錢的女人啊,咱們真沒辦法……”
一聽她這話,譚永發頓時就不高興了,他的臉立馬陰了下來,撥高了嗓門對著閻婆子嚷道:
“不是,閻婆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怎麼聽得心裏不是滋味啊?什麼叫做我要是相中個能成的,那除非是個圖錢的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