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婆子也驚覺自己失言,不由得說道:“不是……我不是說人家那寡婦沒相中你嗎……”
說罷,她側身又欲往屋裏而去,
譚永發見狀,迅速地張開雙臂一把將門框給撐住,死死堵住了門,不依不僥地說道:“不行,今天你得將這話給說清楚了,你說你方才那話是啥意思呀?”
見他這咄咄逼人的模樣,閻婆子有些不高興了,這不就是一個挖墳的下三濫嘛,有幾個臭錢就真拿自己當一回事了。
她那臉一黑,沒好氣地說道:“你想怎麼樣?你堵在我門口算啥,我都懶得跟你說,你讓開……”
“我不讓,今天你不將話講清楚了,我就不讓讓進屋。”
閻婆子心裏頭本來就不爽快,此刻被他這麼一激,頓時大怒,也開始口不擇言了,但見她輕蔑地望了他一眼,說道:“是你讓我說的,可別怪我沒給您臉啊。”
“是啊,是我讓你說的,那你說啊……”譚永發一臉挑釁地說道。
閻婆子大怒,扯著撥高的嗓門說道:
“譚永發,你不就有幾個錢嗎?我告訴你,人家那寡婦不圖錢你就沒門,再說了,你也不去打塊涼皮照照你那模樣,長得跟從墳頭裏嘣出來的似的……”說罷她一瞪眼,罵了句:“晦氣……”
說罷還道:“人家雖然是一個沒了男人的寡婦,但長得跟朵花似的,就憑那張臉,人家要願意隨即找一家有錢的人家進了門就行了,你說人家犯得著跟著你這樣的醜八怪嗎?”
譚永發一聽她這絲毫不留情麵的話,那張橫肉橫生的醜陋臉孔頓時漲得通紅,他氣憤難當地吼道:“臭婆娘,怎麼說話就這麼損呢?你說誰醜八怪呢?”
“我說得就是你……”
“你……你……你……”他氣得舉起手來欲往她臉上招呼過去。
但見閻婆子一仰臉,挑釁地說道:“打啊,有種你打過來……”。
這譚永發就是仗著有幾個臭錢所以才財大氣粗的,實質卻是個極為膽小的人,但見他那隻手舉得高高的,卻是遲遲不敢落下。
最終,在惱羞成怒之下,他衝著閻婆子撂下話道:
“好,你說我娶不了她,那我就娶她過門來給你瞧瞧……哼……”說罷,冷冷地哼了一聲後,才悻悻地夾著屁股離開。
閻婆子衝著他的背影擠了擠鼻子,不屑地說道:“哼,就憑你……下輩子吧,淨異想天開……”說罷,她跨進了門,“砰”一聲合上了院門……
譚永發惱怒地走在大街上,見到一塊擋路的石頭,他氣憤難當的狠狠的舉腳,一腳直踢了過去。
下一刻,卻痛得他喊爹喊娘,直痛得他一屁股跌坐在地。
表情痛苦寺抱住腳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他爬起來,崴著腿一邊走著一邊咀罵道:“娘的,真是倒黴,頭頭碰著黑,沒一件事是順著爺的心的……”
走著走著,譚永發突然看到不遠處有一個門麵極好的店鋪,那掛得高高的牌匾上龍飛鳳舞地刻著幾隻大字。
他譚永發是不認得字沒錯,但他認得鋪裏頭的藥材。
突然間,他靈機一動,下一刻,他便沾沾自喜地往這藥鋪走了進去……
是夜,四周漆黑的一片。
屋內亮著家裏唯一的那盞舊油燈,炎黃的火光不停地竄動著。
孩子早早窩在炕上睡下了,寧靜君坐在油燈前,手拿著針線,眯著眼睛不停地忙活著……
她是刻意坐在這方向的,正好可以給孩子擋住了這盞油燈的光線。
一專注地忙活著這手頭上的細活,時而停下來……傾耳聆聽,然而外頭依舊一片寂靜,始終沒有傳來那熟悉的腳步聲。
又忙碌了好一會,寧靜君不由得側目望向門的方向,這門是虛掩著的,她是刻意沒有拉上門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