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淡然的態度讓姚喜為之氣結,她的淡然打擊了她,她那一肚子怨氣頓時直往上湧,此刻她隻恨不能將眼前這長相嬌美的女人撕個粉碎,但見她嘴裏不饒人的說道:“你這騷婆娘,你要逃到哪裏去?今天你就得跟我說個明白。”
寧靜君不想再與她糾纏下去,也就放棄了她堵截住的路,轉過身來,欲找另外的出路。
姚喜哪裏容得了她走,她那頂著大肚子的模樣異常的刺目,姚喜雙眸突然間閃過一絲的寒光,想也沒想,一把衝上前去,伸手從她背後狠狠的一推……
“啊……”站在她身後的丫頭沒料到她突然行凶,一驚之下率先尖叫了起來。
寧靜君隻覺得一股力從背後推了自己一下,她一個站不穩,尚未來得及叫,她的身子便直往前傾去,這一驚,心頓時停跳了一拍……
“啊……”
她身旁的丫頭蘭兒見狀,放聲尖叫著,急急的衝上來,一把將她的身子抱住,兩人同時往地上跌去……
蘭兒率先屁股落地,她以身子墊在了寧靜君的身上,減輕了她身上的衝擊,可寧靜君還是痛得悶哼一聲。
“夫人,你沒事吧?”蘭兒回過神來,顧不上起來便一臉關切的開口道,低下頭,但見寧靜君額上的汗水涔涔而下!那臉色蒼白如紙……
寧靜君手緊緊地扶著腹部,臉色一陣的痛苦,好一會兒,才從嘴口嘣出一句話來:“蘭兒,我肚子痛,痛……痛死我了……”
蘭兒低頭一看,但見鮮紅的血水已經浸染了她的裙擺,頓時蘭兒的臉一陣刹白,她嚇得五魂不見了七魄,吞吞吐吐地說道:“夫……夫人,您……見紅了……”
寧靜君聞言,忍著痛伸手往下一探,舉起手來,那一掌的血水觸目驚心,她的臉色更為蒼白了……
“夫人,怎麼辦好啊?”蘭兒急得幾欲哭出來。
腹部一陣的抽痛,痛得寧靜君咬牙切齒,她雙腳一軟,再也站不住,身子直往下壓去,癱在地上,幸而有蘭兒的膝蓋強撐著,她才沒躺在那泥地裏。
但見她伸出那血淋淋的手一把抓住蘭兒的手臂,手指節因痛楚而變得無比用力,那骨節都發白,她哭喊道:“啊……痛死我了……”
汗水一串串的往她的額頭流淌下來。
她那無盡痛苦的模樣惹得蘭兒手足無措地痛哭著……
站在兩人跟前的姚喜倆主仆見狀,深知自己闖了大禍,再也不敢在此地逗留,兩人慌慌張張的對望了一眼後,那腳底就像抹了油一般,一溜煙功夫並跑得不見人影了……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一聲聲無比撕啞的痛呼聲在菊園響起……
“莊主,不好了,不好了,夫人要生了……”
一片肅然的書房內,因為華洪的到來而亂了陣腳。
“什麼?”殷臣頓時慌了神,手中的紙張被他五指抓得皺眉成一塊,他一時未反應過來,不由得喃喃說道:“不會啊,不是還有半個月才生嗎?”
華洪急紅了眼,急急地說道:“夫人在百菊園被四夫人推了一下,驚嚇之下破了洋水,眼看就要生啦……”
什麼被四夫人推了一下?他怎麼全然聽不懂,那女人他不是已經休了嗎?突然其來的惡耗讓殷臣亂了神智,什麼都來不及打聽,神色異常急切地慌忙追問道:“那君兒此刻在哪裏?”
“已經扶到離百菊園最近的東廂房中待產了,隻是……隻是夫人的狀況似乎不大好啊……”
男人手上的東西飄然落地,他一臉焦慮的撥腿就往外衝了出去,轉眼間便不見了人影。華洪與墨莊的一名姓衛的老管家也急急的追了上去。
“啊,啊……”尚未走近東廂的廂房,就聽到從裏頭傳來一聲聲刺聲的痛呼。
殷臣心頭一窒,腳步淩亂的往廂房內衝了進去,一進門,率先映入他眼簾的是他的女人滿身血水的模樣,那鮮紅的血讓他窒息,讓他幾近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