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兒……”他紅著眼衝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柔夷,她的手指異常的冰冷,那觸感讓他驚慌。
被她痛得死去活來的模樣駭住了,殷臣急得滿頭大汗,他四下張望著,卻隻見幾名丫頭在房中急得團團轉,卻不見產婆和大夫……
殷臣神色慌亂地衝著兩人大聲吼道:“怎麼沒有大夫和產婆在這裏?”
華洪一進房門,也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他蒼白著臉回道:“莊主你忘記了嗎,莊裏頭的大夫和聘請過來的產婆都被你領到梧桐院去住啦,屬下方才已經派人去請了,可這一時半會的,怕是趕不過來啊。”
殷臣一聽,手不停地發著抖,他回頭望著女人下身那被血染成鮮紅的羅裙,他臉色蒼白如紙。
“快……快去將請就近的大夫和產婆過來。快去啊……”說到最後,他已經不能淡定了,話是吼出來的。
“莊主,我看夫人這模樣,等不了,眼看就要生了,怕等不了,我家那賤內曾經給我媳婦接過生,她有經驗,不如屬下先將她叫過來侍候著吧。”
“那還等什麼,快……快去……”
“是,是,我這就去……”衛管事急急的走出去……
握在他掌心中的冰冷手指因痛楚而反過來緊緊地回握住他的手,那指甲狠狠地刺進了他的皮肉,讓他感受到了她的痛……
“我在,我在這裏,我在這裏。”他急急的回應她。
“我……我怕……啊……”話尚未說完,又是一陣難耐的痛呼。
“大夫快來要了,不要怕,不要怕……”他隻能不停地安撫著她,然而,他心中的恐懼卻一點也不比她小。
他伴在她的身邊,看著她痛得死去活來,卻半分都無法為她減輕痛楚,這種無力感讓他幾乎要瘋掉,他隻能如此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苦……
這一刻,他懊悔極了,他不該,不該因自己的一已私心,讓她懷上的,如今置她於如此危難的境地,敞若……敞若她有個三長兩短的,那他……
不……不會的。
“君兒,撐住,很快就過去了,很快就過去了,你要撐著啊……”見她痛得眼神都渙散了,他急了:“君兒……”說著說著,他急急地為她抹去額上的汗水。
然而她臉上的汗水抹去了一層,又滲出一層。
她到底承受著怎樣的痛楚,才會痛成這般模樣?
殷臣急得滿額大汗,那為她擦汗的手無法克製地不停顫抖著……
衛管理去而複返,衝著他說道:“莊主,屬下的賤內來了……”
一個年近六十歲的老婦人尾隨著他走了進來,老婦人一見眼前的情景,也是一驚,連忙加快腳步走了上前,並急急地衝著房中的幾名丫頭交待道:
“看來夫人要生了,快,你們快去準備幾盆熱水、一把幹淨的剪刀、和一些幹淨的毛巾來。記得那把剪刀要用生火燒過才行。”
“是!”幾名丫頭聞言,都匆匆出去張羅了。
“啊……”女人的痛呼聲、聲聲不絕於耳,老婦人見幾個大男人還杵在房間裏頭,不由得就出言驅趕道:“你們怎麼都杵在這兒呀?快……快……趕緊給我出去。”
衛管事與華洪對視了一眼,乖乖地出去了。
老婦人見一個男人還留在產婦的身邊,這男人神色緊張,她自是知道這是墨莊的主子,也不敢像轟自己的男人那般的不客氣,倒是上前請道:“莊主,你也得出去啊。這女人生孩子,男人是看不得了,以免沾了穢……”
“不,我就留在這裏頭。”男人斬釘截鐵的說道。
“哎喲……”老婦人聽了,不由得大驚失色地說道:“那可不成啊……莊主,您還是快出去吧。這是穢陰之地,留不得,當真留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