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趕緊走到灶房,將手中那兩條鯉魚放在水盆中,一邊忙活著一邊說道:“不成,你還沒出月子呢,不能幹這些粗重活。”
女子一聽,不滿地說道:“這有什麼,我都已經在睡炕上躺了大半個月了,也夠了,想我以前生琛兒的時候,第三天就起來幹活了,也沒見怎……”
她話才說到一半,忽然一個陰影從背後籠罩過來,她連忙住嘴。
下一刻,她並被拖進了一個厚實溫暖的懷抱當中,耳邊傳來男人滿是懊惱的叫喚聲:“君兒……”
寧靜君不由得後悔,她知道這個男人最痛惜她那段無依無靠的日子了。每每憶起都悔恨不已,有一回聽她提起往日的苦,他還跑到外頭淋了一夜的雨。
寧靜君卻不想他如此折磨自己,自此卻是少有提及。今日不知怎麼的,這話竟然就衝口而出了,她不由得暗罵了自己一句:寧靜君,你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男人緊緊地抱住她,臉埋進她的頸窩,沉重的氣息噴在她的肌膚之上……
她連忙轉移話題道:“夫君,咱們的孩兒也將近滿月了,你到底給他想好名字沒有?”
她這一招果然有用,男人一聽,並將埋在她頸窩的臉抬起來,無比認真的想了一下,說道:“他出生的時候讓他娘受了那般多的苦,他得一輩子給記住,那就叫殷記好了。”
寧靜君一聽,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什麼殷記,那還不如叫印記呢。”
他望著她,問:“不好?”
“不好。”
“那叫殷榮吧,有欣欣向榮之意。”
“不好聽。”
“殷勤?”
“不成……”
“殷足?”
這回,寧靜君終於知道他是有意逗自己的了,不由得伸手打了一他的腦門,笑罵道:“哪有你這樣當爹的,淨拿兒子的名字開玩笑。”
她嬌嗔的模樣甚是可愛,男人將放在她腰間的手移上來,緊緊地環住她的身子,臉頰貼著她的臉蛋,說道:
“君兒,咱們的孩兒也快滿月了,孩子終究要認祖歸宗的,我們帶著兩個孩子回宥州擺滿月酒吧,你說好不好?”
寧靜君一怔,沉默了半晌,最終喃喃說道:“容我想一想,好不好?”
男人點點頭,說道:“你好好想想,你若不想去,也就罷了,為夫尊重你的選擇。”說罷,輕輕地湊上去,在她的香唇上印上一吻。
隨即,一臉強勢的說道:“但現在你必須給我回睡炕上躺著,不準起來。”
寧靜君一聽,那張好看的臉蛋頓時皺成一團,模樣甚是委屈。
“夫君……”她衝著他撒嬌。
然而男人卻一臉肅然的望著她,他這副模樣,就是告訴她,事情沒得商量。
無奈之下,寧靜君離開他的懷中,舉步往屋裏頭走去,卻不忘回頭衝著這強勢的男人扁扁嘴……
最終,孩子的名字跟了殷琛‘琛’字的王字旁,取了一個‘了’字,殷了有美玉的意思。
而孩子的滿月酒,在墨莊擺了一輪,請了殷家在汝州的掌事、夥計,請了趙知府一家、以及與殷家有生意往來的商戶外,還請了這條深巷所有的鄰裏。
半個月後,又在宥州的殷家莊擺上了一輪。
“君兒……孩子們,我回來了……”男人上京半個月,心中記掛著妻兒,一回汝州,墨莊都沒回就匆匆往這梧桐院趕了過來……
“爹。”殷琛在院子裏頭練習紮馬步,見他回來,大聲地喚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