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笑道:“吳小哥,這矮胖子自己長得醜怪,便見不得別人俊俏。”說罷欣賞地瞧了徐興幾眼。徐興“撲哧”一笑,道:“你怎麼突然叫我吳小哥,我又不是酒店裏的夥計。”
他一抬手,發現自己和雪雁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原來雪雁被剛才毒醋門行凶傷人那幕嚇得心驚肉跳,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徐興的手。
這時她自己也已察覺,俏臉羞得通紅,卻不把手抽回去,任由徐興握著。輕聲道:“那我還叫你吳……徐興哥。”語氣細若蚊鳴。徐興聽在耳裏,甜在心裏,輕輕應了一聲。
兩人就這樣手牽手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一時間心意相通,輕飄飄隻覺身在雲端一般。四周的行人看見他倆男才女貌,光彩照人,都紛紛指點議論。他二人卻對這些視而不見,隻顧依偎在一起緩步而行,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原處。
雪雁見路旁的手飾攤還在,向那個翡翠頭花又看了幾眼。徐興道:“雪雁,你喜歡的話,我把它送給你。”說著給了攤主一小塊金錠,把頭花拿了起來,給雪雁別在發髻之上。左右端詳,讚道:“雪兒,你可真美。”
雪雁見心上人呆望著自己,連稱呼也改了,真是又羞又喜。她把頭花拆下來放到懷中,嗔道:“你別亂說。”
一邊的攤主插話道:“這位相公可沒瞎說,似姑娘這般姿色,老漢我這麼大歲數還是第一次見到。”
雪雁瞟了他一眼,這攤主笑道:“嘿嘿,老漢失言啦,二位請稍等,我給你們去對麵鋪子裏破些碎銀,這麼大的錢我也是第一次見到。”說著進了對麵的店鋪兌了些銀兩出來,徐興把這些碎銀都讓雪雁收起。
又轉了一會兒,已是正午,兩人腹中饑餓,手牽手往西走了幾條街,見路邊有一家二層高的酒樓,門前牌匾上寫上“落鳳樓”三個金色的大字。
雪雁道:“這個酒樓名字好。”拉著徐興走了進去,正要叫小二,卻一眼瞥見毒醋門眾人在裏麵坐著,而且大部分座位都叫他們占了。毒醋門掌門姚廣義也瞥見了他倆,冷冷“哼”了一聲。
徐興心中暗想:“不知那個祁連生在不在這裏?”又覺得如果轉身走掉,倒顯得怕了他們。索性拉著雪雁進了裏邊,在一處角落裏坐下,讓店小二準備酒菜。
毒醋門眾人見了雪雁,不少年輕的弟子都回頭張望,嘖嘖議論。姚廣義一拍桌子,他們立馬嚇得回過頭去,隻聽掌門道:“你們這些沒用的蠢貨,讓你們找了二當家那麼久,可有些線索?”
眾人麵麵相窺,都不說話。姚廣義氣得一腳踹翻張板凳,大聲道:“你們不是說他到了此地嗎,人呢?”
鄒九左右一望,附到姚廣義耳邊,說道:“大哥,這裏魚龍混雜,您千萬小聲些說話。”
姚廣義卻更大聲地道:“咱們出來尋寧隱老兒的晦氣,他那把寶貝魚什麼劍卻讓二當家先取走了,你們如此背叛我,我怎麼能心平氣和?”
徐興一聽,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這些人跟祁連生是一夥,聽他們語氣,莫非已到過寧隱莊了?”。他也不知寧隱莊發生了什麼變故,“嗖”一下站起,飯也不吃了,拉著雪雁奔出酒店。
鄒九見了,悄聲向兩旁道:“你倆跟上這對男女,瞧瞧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兩個門徒立馬起身,悄悄跟了出去。
徐興和雪雁走到一處馬市前,雪雁奇道:“怎麼了?”徐興道:“雪雁,聽剛才那群壞人所言,定是我不在的時候,寧隱莊出了什麼事情,我得趕緊回去看看。”
雪雁道:“嗯,那快在這買兩匹馬吧,咱們早些趕去。”徐興道:“一匹就夠啦。”雪雁一聽,眼圈紅了,急道:“你難道不帶上我麼?”
徐興笑道:“雪雁別急,你一會兒就知道啦。”說完掏出金錠買了一匹白馬,順便又買了一根長繩。
雪雁又道:“咱們倆人騎一匹馬能跑快嗎,你……”話沒說完,忽然間明白了徐興的心思,心中不由地小鹿亂撞,暗道:“你不就想趁著騎馬摟著我嗎?”再看徐興,他隻是說:“你一會兒就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