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決定了”逛到下午才找地方吃飯,可是一坐下就顧著喝酒的流年現在依舊清醒著,隻顧著喝悶酒的她卻越喝越清醒。
“決定什麼?”
“爺還記得當初剛組織建立基地的時候說的話嗎?”當初蔚瑾組建第一、二基地和特殊部隊的時候,本來想把商會分部的暗部和情報部一起組建第三基地的,第一基地就由君殷負責,主抓顧家軍整體軍事,第二基地由流沙負責,主要研究醫術方麵的發展,特殊部隊由扶風負責,本想組建第三基地主要負責情報和刑罰方麵的,誰知道流年不願意離開蔚瑾,所以這事就一直擱淺著,沒想到今時今日流年居然主動提起。
“你想組建第三基地了?”
“爺馬上就要幹大事了,也不再是以前的小打小鬧了,流年這些年一直在爺和姐姐的保護下,任性妄為,現在也該長大了。怎麼說我也是爺最疼愛的丫頭,總不能永遠拖爺的後腿啊。”醉意有些朦朧流年的雙眼,蔚瑾卻依舊看見了她眼裏的執著,就像當初執著要拋棄母親的護翼接手顧家軍一樣,這樣的執著不僅僅是拋棄護翼,蔚瑾還拋棄了純真和童年。現在的她是想拋棄愛情嗎?
“長大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知道。”沉默了很久,流年才說出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當初不願意接手組建第三基地,就是不願意在蔚瑾拋棄了純真和童年的時候讓她失去快樂,可是現在她自己都不快樂怎麼可能讓別人快樂?
“決定了?”蔚瑾雖然心裏有些梗塞,但是依舊不後悔之前同意餘慶入府的事,因為當初本來就是想要讓流年長大起來,隻是現在真的長大了,倒有些不適應了“你走了我身邊就真的隻剩下淩天了。”
“本來就是兩個人啊,我走了肯定隻有一個人了啊。”倆個人,我和他本來就是兩個人,所以,就算沒了其中一個也無所謂啊,反正這幾日也形如一個人,應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吧?
“你這是在自暴自棄?”
流年端酒杯的手一頓,自暴自棄?我有這麼脆弱到自暴自棄?就為從不曾表明過的情感?就為從不曾明確過的情感放棄自己?
“一個人,要走很長很長的路,經曆過生命中無數突如其來的繁華和蒼涼才能變得成熟,你能長大我很欣慰,但是隻是因為一點打擊就放棄自己,那不叫成長,那是逃避。”
“那可能是我還不夠成長,所以…爺就讓我再任性最後一次吧。”
蔚瑾看著她笑得像月牙般的眼睛裏包滿了淚水,小酒窩越來越深,笑容隨和,優雅。蔚瑾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流年,剛跨進門檻的淩天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流年,那種從小喜鵲一瞬間轉向了百靈鳥的轉變,淩天突然覺得或許改變的不僅僅是她。
流年朦朧的眼看著跨進門檻的淩天,以及和他並肩的餘慶,他們真的很般配呢,一個是名門之後,將門之女;一個是朝廷棟梁,功成名就。流年就這樣看著他們笑,眼裏的淚始終沒有流下來,手中的酒杯卻空了一次又一次。
“小姐,聽說今晚有個百戶宴呢,我們一起去吧。”流年自淩天身邊而過,就像關在牢籠的小喜鵲,突然衝破了牢籠,然後你才發現她原來是隻百靈鳥,但是你卻再也抓不住她了。當時,淩天就是這種感覺,讓他突如其來的慌亂,卻一下子又反應過來,自己又曾幾何時抓住過她?
“還不快追!”蔚瑾上前,一巴掌呼在淩天後腦勺上,這貨怎麼這麼傻,人家女孩子都這個表情了還不知道追,傻了吧唧的,難怪這些年都追不到人家。
“我…”
“你什麼你,她喝多了,要是弄丟了人回去看我怎麼收拾你。”一大腳踹在淩天屁股上將他踹出了酒樓,淩天猶豫了片刻還是決定朝流年消失的方向跑去。
“你怎麼不追?”看著淩天的背影消失,蔚瑾像才發現自己身邊還有個人一樣,看著一直不言不語的餘慶,雖然這個女孩子蔚瑾不討厭,卻也不喜歡,隻是利用了她卻是真的。
“有用嗎?”蔚瑾看著她,她的眼裏不帶任何色彩,沒有任何波動,蔚瑾卻感覺到了她的悲傷,那種無聲的哭泣,或許就是因為喜歡所以才會知道,他不喜歡她。所以她知道她連哭的權利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