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所有的聲音聽起來都彙成了“嗡嗡嗡”的一片,淑媛再也沒有心思聽他們說什麼了,她仿佛看到了一片飛落著花瓣的櫻花林,看到了那聞名世界的富士山,看到了那著名的“肥肉打架“(她本人一直認為相撲不過就是兩塊肥肉在打架),也看到了一張標準的“女鬼臉”——有的人說藝妓是玉雕的美人,精致細膩,不過淑媛一直認為那是一張“鬼臉”而已,麵無血色的****臉是就不見光的象征,那鮮豔欲滴的櫻唇就是剛剛飽吸了人血還未擦拭幹淨的證據……
淑媛忍不住的一陣惡心,然後華麗麗的吐奶了——若果真是重生在了那麼一個地方,她寧願回到曾經的格子裏麵,起碼沒有那麼惡心不是?
可是,她一個剛剛出生,連看都看不見的嬰兒能夠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反抗這不公的命運嗎?淑媛陷入了沉思……
她知道自己從來就不是一個行動派的人,雖然很有自己的主見,可是她從來就沒有機會發表自己的主見,唯一一次的堅定立場還被母親的以死相逼打破,她從來就是那個被動的接受一切不公命運的可憐人!
淑媛的腦子飛快轉動著,她必須想一想該怎麼做——行動派的人一般都缺乏豐沛的想象力,淑媛想象力相當的豐富,她經常自嘲,自己貧窮的就隻剩做白日夢的權利了。那麼這種情況,她應該怎樣做呢?是消極的配合還是積極的抗爭?
配合?不行!淑媛毫不猶豫的否決了自己曾經的一貫選擇,就算是在不喜歡那個島國,但她還是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在那個島國女性的地位到底有多麼的低下!她上輩子受的是嚴苛的教育,但是滿族從來就不是一個歧視女性的民族,她至少還能擁有相對的尊重,也能夠保持自己的尊嚴,可是那個島國的女性一生中似乎就沒有“尊嚴”這兩個字,她們就像是螻蟻一般,隻能成為男人、家庭的附屬品,然後仰望著男人——不管那個男人是偉岸還是猥瑣!
無法控製的打了一個寒顫,淑媛堅定了自己的立場——她要抗爭!不過,她還是一個嬰兒,能夠用什麼樣的手段來反抗呢?確定了立場的淑媛現在唯一就隻能考慮手段了!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年代了?淑媛思忖著,如果是現代倒也好辦,隻要努力的學習尋找一個出國的機會,然後永遠不要回來就好了,可是,萬一不是現代呢?大海茫茫,她能夠逃離這個在她印象中變態滿地走的島嶼嗎?淑媛一點把握都沒有!而淑媛也知道,自己必須在與這一生的親人建立感情之前作出決定,她經常會被親情動搖,哪怕是讓她無法感到溫暖的親情也會動搖她的決定。
那麼,她就剩下一條路了——自殺!或許她還能夠重新再投生吧!淑媛不確定的想。嬰兒,還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要自殺有什麼手段呢?淑媛想來想去,隻想到了唯一一個可以實施的辦法——絕食,其他的都沒有實施的可能性。
於是,小肚子漲得鼓鼓的淑媛做了一項偉大的決定——絕食自殺,向命運表示不滿,對命運提出抗議!
很多年以後,淑媛想起自己今生的第一個決定時還會忍不住的失笑,引來旁觀者的好奇和側目,但現在她卻是十分的認真!於是,她定了定神,將那些嘈雜的聲音驅逐出耳朵,努力的讓自己睡著——一覺醒來之後,就是她實行計劃的時候了!
不知道是因為自己迷糊間聽得不清楚還是因為看自己睡覺,那些人放輕了聲音,淑媛覺得周圍漸漸的安靜下來,她小小的打了一個嗬欠,在一雙充滿了憐愛眼神的注視下慢慢的睡了過去……
淑媛模模糊糊中仿佛在小步小步的行走,她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粉色,那是開得燦爛的櫻花,她走到樹下,看著花瓣飄落了自己一身,忍不住的露出一個笑容,也忍不住的笑出銀鈴般的聲音……然後,她沿著樹林間的小徑慢慢的前行,來到湖邊,看著那碧綠的湖水,她忍不住地靠近了,想要親近一下,可是一低頭,一張似曾相似的“鬼臉”倒影在了湖中。她驚恐的捂住嘴,卻發現那“鬼臉”也捂住了嘴巴,然後她渾身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忍著腹中傳來的饑餓感,淑媛很有誌氣的將小臉一撇,默默的給自己打氣——一定要將絕食進行到底,絕不能半途而廢!
(本來預計今天開新坑的,因為今天是書友纖雲若雪的生日,想借此機會祝她生日快樂,可是……嗨,不管怎麼說,還是在這裏祝她生日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