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我老板,隻是客人。”我怒視著秦淮。就知道徐哲藝那家夥大嘴巴,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把他牢牢地看住,免得和這家夥通風報信。
秦淮挑眉,朦朧的燈光中,他的五官卻立體得迷人。
“這酒吧是我的,你在這裏鬧事,難道不是不把我放在眼裏?”
我剛想說這酒吧不是徐哲藝的嘛。就聽見阿諾叫了一聲:“老板。”
那種做壞事被當場抓包的感覺,真是不太美妙。
沒等我傷感完,那地上的男人已經爬了起來,揉著自己的肚子:“好啊,你們這酒吧是不想開下去了,知道我是誰嗎?”
那男人看著五大三粗的,但是聲音卻十分尖銳,配上這稱得上戲劇性的開場白,讓我“撲哧”一聲就笑了起來。
等酒吧的人和那男人帶來的人打在一起,我才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秦總,那男的是什麼人啊?”我被秦淮拉到角落,有些擔心地看著混亂的人群。
“知道害怕了?”
我昂頭:“怎麼可能。我隻是擔心你這個酒吧開不下去。你看看他們的架勢,估計是混黑道的。”
“你既然看得出來,那還敢惹事?”秦淮好笑地看了我一眼,“事已至此,也隻能這樣了。要是開不下去,這事情是你惹出來的,自然要你負責。”
我瞪大眼睛,沒想到秦淮竟然這麼無賴,什麼就叫我惹出來的?明明是那個女人先來找茬的,他剛剛是眼瞎了嗎?
“警察,都住手。”隨著一聲厲喝,我久未跳過的眼皮又開始跳了起來。
“叫什麼名字?”
“路喬。”我垂頭喪氣地坐在審訊室,長這麼大都沒來過這樣的地方,第一次來卻根本不會有新奇的感覺。
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杯明晃晃的水,頂上的燈光倒映在水裏,晃得我發暈。
“說吧,今天怎麼回事?你一個女人竟然聚眾打架,丟不丟人啊?”那個警察長得方方正正,一副人民公仆的勤懇樣子。可是說話卻是刻薄,聽得我一陣不悅。
可是在這種地方,我也隻能老老實實地回答:“不是我先動手的,明明是那個女人先找人動手的。”
“沒先動手?”那警察突然冷笑一聲,好端端一張正義的臉都被他這一聲冷笑給整的扭曲變形了。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說話沒了底氣。
下一刻,就看見那警察從身後拿出一個文件袋:“你知不知道你那一腳把人家給踹到脾髒破裂,要不是搶救及時,就交代了。”
我怎麼可能看得懂那些東西,但是我也知道,我那一腳絕對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力氣。而且那個時候那個男人還站起來想要打我,怎麼可能會脾髒出血?
可看著那個警察信誓旦旦的樣子,我到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來,閉緊了嘴巴。
接下來,不管那個警察問什麼,我都選擇了沉默。那人問了半天,看實在是問不出什麼,一把將手中的資料袋甩到桌子上。我被嚇了一跳,就聽那個警察說:“行,不說是吧,不說你就給我好好待在這裏。”
隨著一聲巨大的關門聲,我忍不住夾緊了腿:“給我喝那麼多水,好想上廁所啊。”
“啪——”
似乎是哪位路過的好心大神聽見我內心的訴求,剛剛那個出來的警察又走了進來。我看著他的臉,明顯覺得他跟之前不一樣了。
“路小姐是吧,你可以走了。”
“可以走了?”我剛想站起來,那種強烈的生理感覺讓我忍不住又坐了回去,不確定地又問了一遍,“你說我可以走了?”
“您是路喬是吧?”
我點頭。
“是的,路喬,你可以走了。”說完側身站在門邊,有點不耐煩,“路小姐,你到底還走不走?”
“我當然想走,但是你們這裏的廁所,在什麼地方?”
解決完生理問題,自然是渾身舒暢。我剛想去謝謝剛剛那個救我於“危難之中”的警察蜀黍,就看見我媽衝著我跑了過來。
“喬喬,你怎麼回事?怎麼把自己整到這裏來了?”
看著我媽幾乎稱得上刷白的臉色,我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我媽這人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經過警察局的時候都恨不得繞的遠遠的。
現在她唯一的寶貝女兒竟然進了警察局,對她來說就是頂天的大事情了。
我也是第一次,經過剛剛的緊張,現在突然見到了親人,就覺得內心一陣委屈,直接抱住了我媽:“媽,還好你來得早,不然我就尿褲子了。”
身邊突然傳來“撲哧”一聲,我猛地回過頭,秦淮站在那裏,一隻手輕掩著嘴,身子微弱的顫動讓我清楚地意識到,他正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