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所做的事情,就是要讓那個女人在她曾經待過的圈子裏無法立足。
君君一直在旁邊聽著我們的對話,雖然之前她隱約知道我們要做什麼,卻一直不清楚我們具體會怎麼做。
直到現在,我們做的事情才在她的心裏逐漸變得清晰。
“所以,那個女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她開口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我看著她,問:“你希望她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這話一出口,她就猶猶豫豫著說不出話來。我知道君君這個人表麵上看著強橫霸道,可是實際上到了關鍵時刻就會變得心慈手軟。就像她之前還對金冰冰恨得咬牙切齒,可過了那麼幾天,在意識到金冰冰可能會有的後果之後,她就又有些心軟。
幹媽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我跟你爸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女兒。有時間真的要去醫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當初抱錯了。”
君君撇著嘴別過頭,到了後來幹脆站了起來,悶著頭往樓上走。
包亦北在邊上默默地聽著我們的對話,看到君君憤而離席就有一些緊張的看著我們,我對著他搖了搖頭示意沒事,他才安下心來。食指在桌上輕輕地敲著,半晌才開口:“你們需要我幫什麼忙嘛?”
我看著他,覺得這人應該很是喜歡落井下石。
幹媽倒是一臉樂嗬:“小包子啊,需要幫忙的時候我們就會跟你說的。我們別管那丫頭,嚐嚐我做的紅燒鮑魚。”
走進君君的房間,她背對著我坐在窗邊,兩手托腮,隻看背影絕對是一枚傷春悲秋的文藝女青年。
“喬喬。”聽見腳步聲,君君轉過身,看見的我的時候歎了口氣,“其實蘇銳和金冰冰的感情不錯,就像上次,他進了看守所,金冰冰也是著急忙慌地過去把他給撈出來了。”
我在她邊上坐了下來,看著她的臉:“你是擔心,蘇銳會埋怨你?”
“我……”君君不說話了。
“金冰冰是蘇銳的繼母,如果蘇老先生去世,她就要攀附著蘇銳。如果她老老實實,我們也無話可說,可是她卻攀上另一個和蘇銳敵對的股東,你說,她要幹什麼?”之前我們一直不想把這個事情告訴君君,相比起我們這些人,她的心思算得上單純,可是現在我要是在不把那些事情告訴她,估計她就要在自我的責備中惴惴難安。
君君以前是做記者的,也報導過許多豪門爭遺產兩敗俱傷之類的新聞,聽我這麼一說,一張臉就白了:“你是說,其實金冰冰一直都在暗中謀劃剝奪蘇銳的財產?那她為什麼要對蘇銳那麼好?”
“不好,怎麼能讓老頭子對她放心?但是看蘇銳對金冰冰那個笑裏藏刀的樣子,他爸估計從來沒有相信過金冰冰,也就你被瞞在鼓裏,以為他們母子情深。”
我揉了揉她的腦袋,兩人自從大學畢業後很少有這樣親昵的動作,君君的臉上也有些動容,抽抽搭搭地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見她似乎是真的知道了,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我問她:“你對你的小猴子又是什麼感覺?”
君君下意識看了一下門口,我無奈:“門口沒人。也不是幹媽讓我過來問你的。隻是看見你和他聊的那麼投機,說不定真的有再續前緣的可能。”
“怎麼可能!我一直把他當哥哥。”君君往邊上挪了挪,臉上的表情坦然,讓我一時之間也找不到話來反駁。
兩人正聊著,君君的目光突然定在一個方向。我順著她目光看去,包亦北雙手抱胸靠在門框上,臉色不是很好看。我暗暗埋怨自己一句:“怎麼進來就忘了關門呢?”眼看這包亦北不知道在門口聽了多長時間,但是君君那一句“我一直把他當哥哥”,他肯定是聽見了。
我頓時覺得自己是個罪魁禍首,要不是我突然提起來,也不會說到這個事情。
一時間,有些坐立難安。
“路小姐,您能出去一下嗎,我有些事情想和喬喬談一下。”
我連忙站了起來,卻被君君拉住,對著我搖了搖頭。言下之意:“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我也對著她搖了搖頭:“不是我不幫你,隻是有些事情是一定要說清楚的,我實在是愛莫能助啊。”
然後撥開她的手,臨出門的時候還不忘對包亦北扯出一個笑容:“你們慢慢聊。”
隨著身後的門關上,我那顆本來就有些愧疚的心更是上躥下跳地安穩不下來。
“喬喬。”
身後傳來的聲音讓我差點摔下樓去,撐著自己的腰回頭,沙於揚站在我身後,臉上泛著一絲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