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歐陽羽蝶將那大雕金眼帶入剛才唐羽所出來的那間房子,按照師父所說的方法調好了藥,將其敷於那大雕受傷的雙羽之上,隨後發出絲絲輕聲,明顯那藥在吸取著表麵毒液,轉眼間金眼的傷口處大都止血好轉,顯然解毒效果神奇。
又過了片刻,歐陽羽蝶見那藥完全將體外毒液盡數吸完,完全溶入體內,隨即伸手用事先已準備好的白布條纏繞於帶藥的傷口之上,一會兒功夫皆已包紮好,一眼看去,甚是滑稽,倒有幾分像木乃伊,逗的歐陽羽蝶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來,那大雕卻不懂其意,疑惑般看了一眼身上那盡數皆是白布條的身子,呱呱叫了兩聲,連雙翅也是白布一團,似乎有些不自在般,亂蹦了數下,又鳴了幾聲,不知是傷口恢複了差不多了,還是大是有氣,怪那歐陽羽蝶將其包得如重傷的傷兵。
歐陽羽蝶笑聲一收,嚴肅起來,瞪了它一眼,那雕立即會意,不敢在動,低鳴幾聲,又等了片刻之後,見那大雕沒有其它甚麼反應之後便叫那大雕休息一下不可亂自跳動以免影響藥的效力,這才走了出來,順手掩上了門。
一場激戰之後,原本異樣的蒼穹,緩緩又恢複了原樣,是否也將那些受傷的傷疤一同消失在天際?
明月高懸,冷冷銀輝,刺目傷心,白雲悠悠,來了又去,唯一便是無星,這一夜甚是寂靜,連蟲鳴聲似乎也在那一刻消失了。
她獨自佇立在一棵參天青鬆之下,眼光緊緊盯著那一處,久久不願離去,夜風輕送,吹起了她的衣襟,拂過她的臉龐,卻吹不去此刻心中的痛。
書房內閃動著微微的燭火,門,窗戶皆是關緊,一切都是這般安靜無語,黃黃閃動的燭火中,如她的一顆心一陣一陣的激跳。
屋內寂靜非常,唯有燭火燃燒時發出偶爾一二聲,玉磯子將他帶入密道的小石屋中隔壁的一間石屋。
這兩間石屋幾乎一樣,但卻少了冰床和畫像,而四周牆壁上畫滿了道士手持寶劍,練習玉虛劍法,還有玉虛玄功的口訣,有意思的是四麵皆卦有一個八卦鏡!
兩人坐在地麵兩個蒲團上桌上的幾根燭火照亮了這個屋子,玉磯子正用內力將唐羽身上的各個經脈打通。
可要將他體內散人五髒六腑的劇毒驅出,當真是談何容易,足足運功長達數兩個多時辰,玉磯子已是汗水滲滲如泉,雙掌運功之處明顯可見有一道道白煙騰出。
這一運勁倒也耗了不少體力,原本一場激戰之後,內力體力皆消耗不少,這樣一來,時間一長,玉磯子難免有些痛苦,但還是苦苦支撐。
這樣,又過了一個多小時後,玉磯子終於完成了第一階段的驅毒程序,將內力一收,深深吸了口氣,隨即從身上拿出一樣東西,手掌般大小,圓形古盤,金光騰騰,一看便知乃非凡品,非人間所有,正麵雕刻的卻是太極圖案,負麵乃雕有兩條龍。
玉磯子沉默片刻後,右手法決一引,那古盤離手而起,騰於半空,金光閃閃,照得滿間石屋一片清晰如畫。
太極古盤在他的法決之下,忽然暴長了十倍多,落入地麵,金光四射,玉磯子雙手合十,默念口決,忽然伸出二指,力道當真難以想象,唐羽整個身子似受法力控製,隨著手的移動,他的身子緩緩移到了太極古盤之上。
隨之唐羽的身子落定,玉磯子也盤腿而坐下,深吸了口氣,調運了下氣息,雙手伸出一指,用盡力道,口決一引,一道白光從兩指中透出直衝向東邊的一個八卦鏡,這一用力非同小可,玉磯子胸口處一陣疼痛,「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片刻後,忽然八卦鏡上發出了兩聲刺耳之聲,光芒騰起,整個石屋已如白晝,隨之法決的引入,玉磯子手中又化作兩道白光與那八卦鏡合在一起。
轟隆一聲,八卦鏡上忽然騰出一道光柱與其它三個八卦鏡交叉結合一起,白光耀眼,四個八卦鏡同時騰出一道白光,從中落下與太極古盤相聚,四周頓時白光金光相交,將唐羽圍在其中,無數道刺眼的光芒在他身上團團圍繞。
玉磯子坐在另一旁,深吸了一口氣,片刻後,麵色肅然,雙手放在膝蓋上,握住法決,低聲頌念著古盤之法。
窗外晚風依舊,夜色深深,有誰知道此時還有一個人正靜靜的等待著,窺視著書房中的變化,她的心每跳一次便痛一次。
不知何時起她又獨自站在那棵樹下,不過卻已換過了另一件衣裳,冷月高懸,寒輝灑落,透過密密麻麻的枝葉,點點滴滴灑落在她那憔悴的臉上。
風呼嘯而過,拂起她長長的秀發,眼中淚珠輕滾,心中仿佛有甚麼在激蕩著,夜色深深,四下無人,隻有樹林深處不知名的地方,遠遠傳來幾聲蟲鳴,低沉幽幽,如傾如述,她深深吸了一口氣,仰望蒼穹!
冷月高懸,她的一雙水粼粼眼眸,在此夜中已掛滿了紅絲,微風吹過,林間樹梢傾動,沙沙作響,如一首歌曲,飄飄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