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張昱再次來到侯君集帳中,將一大袋昔日楊素父子所贈的珠寶珍玩放在他案前,這些寶物在燭光下熠熠生輝,毫光透射,令人心醉神迷。
侯君集看了一眼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臉色微變,他是多年劫掠過往商旅的馬賊首領,眼光見識甚是老道過人,清楚的知道這份珠寶價值可謂不菲,說價值連城也不為過,當下侯君集沉聲道:“兄弟你這是何意?”
張昱微微一笑道:“煩請兄長托人打通薊縣等地附近官府,將牢中一些死囚以及一些苦役囚徒花錢買下,再使人招攬一些中原無處容身,避罪塞外的江湖流亡之徒,我要用這些人打造一支無敵雄獅,屆時還要煩請兄長安排好手教他們騎射之能。”
侯君集此時方知張昱作何打算,如此一來既避免吞並侯君集本部人馬的嫌疑,又可以獲得一批死士,試想這幫死囚苦役一旦獲釋,定會對張昱感恩戴德,又怎會不為其肝腦塗地,對於官府來說,少了這些人渣囚犯,還可以招財進寶,真是何樂而不為。
想到這裏侯君集愈發覺得眼前這少年深不可測,口中卻笑道:“這有何難,哥哥我這就去辦,在這裏良善百姓難找,盜匪罪囚卻是多得很,附近的幾處監牢,怕也能挑出個千兒八百個,到時候兄弟你可別嫌多。”
張昱大笑:“多多益善。”
有錢能使鬼推磨,很快第一批五十餘名苦役囚徒就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了塞外,侯君集特意安排精於騎射的幾名下屬訓練他們,這幫人本以為此生必將死於監牢之中,沒料到還有重見天日之時,況且日日還有酒肉,故而每個人都將張昱視為再生父母,感激涕零。
接下來陸續又有好幾批來到此處,其中有不少因官府通緝而流亡江湖的亡命之徒。很快張昱手下已有近三百號人馬,此時侯君集還大方的派三當家杜方來為張昱指點訓練這批人馬。張昱也深知這幫桀驁不馴之徒,不經過鐵血軍規的洗禮終究還是一群烏合之眾,因此暗中打算徹底懾服他們。
一日上午,三百來號人馬正在大草原上練習騎射,一個名叫張彪的漢子對這種生活很是不耐,嘴裏罵罵咧咧不已,徑自走出隊中不願參加訓練,他的江湖死黨秦春與時閔見狀,相互使了個眼色,也走出隊列,叫嚷這種日子簡直是不拿他們當人待。
張昱在一旁看了個仔細,他清楚的知道該是立威時候了,於是他徑直來到了張彪近前,冷冷的對他道:“張彪,如果你現在就給我接著訓練,今遭我可以饒你不死。”
張彪聞言先是吃了一驚,麵色微變,接著凶性橫起,冷笑道:“張爺,咱家兄弟闖蕩江湖多年,好歹也算號人物,此番到你這裏可不是遭罪來的,用不著嚇唬咱們,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兄弟們,咱們走。”
張昱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請便吧。”
張彪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接著心一橫,帶著秦春和時閔就欲離開,隻聽傖啷一聲,張昱長刀業已出鞘,一道驚虹掠過,張彪頸中熱血衝天而起,人頭骨碌碌滾出好遠,沒等秦春、時閔從驚魂中醒悟過來,張昱已然躍至二人近前,手起刀落,將二人劈為兩半,鮮血內髒頓時流了一地。
刺鼻的血腥味頓時彌漫全場,這幫囚徒個個都是麵若死灰,一時噤若寒蟬,一些膽小的未見識過如此慘烈場麵的已經伏地嘔吐不止。
張昱的目光如刀一般,鋒銳至極,周身散發出不可抵禦的鋒芒,他慢慢的的看著場中的每一個人,竟無一人敢直視他的目光。
他鼻中微哼一聲,厲聲道:“今日張某人在此發誓,將來不論身居何位,都與各位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若有背信棄義之舉,人神共厭,可若是有人不開眼,辜負了我一番心意,也莫怪我翻臉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