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龍翻看著處決名單,並沒有找到翟灩的名字,問道“這些資料都準確嗎?”易少東不好回答,模棱兩可的說道“大致上有個差不多吧,一些資料是昨晚連夜從各地調的,一些是做的筆錄。沒想到上麵會那麼快,就都給斃了。”王龍無奈的罵道“這他娘的就是造孽,上麵濫殺,下麵貪腐。那些無辜行人招誰惹誰了,聽說也被關了。”
易少東即氣也無奈的說道“鎮東和鎮北的局子裏關了些,沒敲到錢在等人贖。”王龍把眼一翻,說道“這他娘的不就是土匪嗎,咱們是抓地下黨,他們是借雞下蛋。告訴鎮裏放人,再這樣禍害我就抓貪官了。”
易少東點點頭,見王龍餘怒未消,岔開話題說道“王天有可能回來了。”王龍一愣,說道“沒聽家裏說起過呀,你是怎麼知道的?”易少東解釋道“石誌強逃脫以後,我們就對他的落腳點進行監控。上午監控渡口鐵匠鋪的回來說,天還沒亮就有三輛馬車上了岸,他們覺得蹊蹺就跟了過去。一撥去了湯府,一撥去了你家,叫門的說是金剛,後麵還跟了三人,多半王天就在其中。三輛馬車都去了湯府,想必湯家三少也回來了。”
王龍忽然沉默下來,目光呆滯的思索著。易少東見王龍在愣神,問道“咋了,自己兄弟回來了,怎麼也沒個笑模樣?”王龍疑惑的說道“按理說礦上都太平了,他們應該呆在那裏,怎麼就回來了。”易少東笑道“想家了唄,這一晃都兩年了,就不能回家看看。”王龍搖搖頭,說道“年裏我回過家,打聽過他的事,爹雖然沒細說,但一定知道礦上不安生,那種擔心不一般。”易少東說道“這不正好,回來報個平安,這你還有什麼想不通的。”
王龍沉默了一會,自言自語的,問道“一個消失了,留下近日返回。一個露麵了,來個不期而至。這裏會不會有什麼名堂?”易少東樂了,笑道“難不成還是武鬆追殺潘金蓮,你這個武大郎問問不就得了。”王龍先是一笑,跟著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咋問,現在揣著明白裝糊塗都難,我還上杆子去問。就我那弟,隻怕什麼都不說,他都能猜出一二。”
易少東站起身,說道“不行就設個局,我先去會會這尊神。”王龍盤算了一下,說道“我不好露麵,一是有日本人盯著,去勤了招猜忌。二是言多有失,天鬼的很。你可以盯著我那妹夫,洪峰跟天走的近,你借著洪峰的由頭,能碰到一起。”易少東一臉壞笑的點點頭。
西環街的醉春樓,是鎮裏最大的妓院。妓女和仆人被支出去以後,香閣裏王濤和周雷對麵坐著。王濤身後站著鴻鈞老祖和風卷雲,周雷身後站著黃毛和老蔫。王濤撓撓頭,說道“腚溝子再臭,也不能割了喂狗。雖說我和陳偉不對付,但好歹他還是我的手下,出了事我還得過問。”
周雷新近多了一個小動作,就是喜歡摸摸額頭上的傷疤,言下之意是告訴別人,自己也是出生入死過的。這時手指搭在腦門上,說道“你的手下是挨了打,我的手下,可是挨了槍。私動槍火和襲警,可都比打架鬥毆罪過大。”王濤把小圓眼一睜,說道“老周,咱倆在這裏可不是聊罪過的,手下人不熟識,也算不打不相識。聽你老哥的意思,還真要追究點什麼出來。”
周雷幹笑一下,說道“菜大四是因公受的傷,不能沒個說法。再講了,他現在還躺在醫院裏。”王濤接道“是呀,我親自送去的醫院,那裏還躺著陳偉和幾個倒黴蛋。你的人叫執行公務,我的人就是私鬥。他們可都是上班點,穿著警服那。”周雷急道“菜大四是分隊長,他被打了,他的手下也被軍密組調走了,兄弟們沒混到錢。後來是你們的人抄的底,難道就不該分點。”
王濤見說到了正題,笑道“這就對了嘛,千萬別傷和氣。兄弟們揣到兜裏的,是弄不出來了。局子裏關著的,可以交給你們,收多收少算是我的心意。”說完扭臉看著風卷雲,問道“籠子裏還關著多少?”風卷雲沒有直接回答,說道“王隊,你還真幫那癟犢子擋事,忘了他咋顯擺的了。”王濤還沒言語,周雷生氣了,一是鎮裏剛通知放人,王濤這是拿自己打哈哈,二是黃毛和老蔫早就告了鴻鈞老祖和風卷雲的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