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邊防檢查站的前幾天,劉宏適應性的,跟著站長和排長們,巡視了檢查站的周邊情況。站長沒有馬上安排劉宏的工作,叫他多看看,多學學,看看怎麼進行工作好,學學怎麼和附近的村民們搞好關係,因為這一點太重要了,他們檢查站天天和這些人打交道,當然處處要學著點。
過了幾天後,劉宏找到了自已新的樂趣。原因在於檢查站的性質,實在太有趣了。
邊防檢查站,是我國出入境的門戶。劉宏來到之時,正趕上蘇國國家經濟緊張,物資短缺。而我國正是改革開放初期,物資產能過剩。
兩國之間不僅開放了邊境口岸,讓兩國的居民相互進行貿易,還頒布了好多的優惠政策,讓老百姓富起來。劉宏經過幾天的摸索,終於讓他看到了這裏的“生財之道”。
十一換裝了,邊防軍每年都有一套新下發的棉襖棉褲,一雙嶄新的“大頭鞋”,兩年一件軍大衣,三年一件軍用皮大衣。他們雖是乙種單位,但待遇比甲種的還要好。
事情是這樣的,才發下了棉襖棉褲和“大頭鞋”,馬上檢查站的老兵們,就會換上地方上的服裝,拿著東西前往邊境的交易集市。這會正是蘇國的物資緊缺最難時期,這些東西都讓“老毛子”的販子們收走了。
劉宏也學著老兵們的模樣,拿著東西來到了集市,從販子們的口中得知,一套新的棉襖棉褲,可以賣到人民幣一百二十元,一雙全新“大頭鞋”,可以賣到三百元。
我的乖乖,這裏的戰士一個月隻有幾元,十幾元的津貼,要是把這些東西全賣了的話,真的算是發了。劉宏沒有賣手裏的東西,他回到了檢查站,向站長和協理員進行了反應彙報。
出乎意料的是,站長和政治協理員,對著劉宏相視一笑,和劉宏講起了這裏的“緣故”。
“我說劉副站長啊,你才來不了解情況。咱這裏就是這樣的,上邊為了讓大家冬天能暖和一些,東西是發的多了一些,有的戰士很節約,不舍得穿,出去賣了也很正常,這是允許的,東西是自已的,不屬於投機倒把”。政治協理員對問題進行了解釋和分析。
“這點小錢算什麼,每天經過檢查站的東西和車輛多了,隻要他們不違反我國法律的規定,我們都管不著他們,時間久了你就曉得了。”站長又加以了補充。
劉宏從檢查站裏出來,一直想著兩位站領導的話,原來這些東西都是允許的呀,難怪這些戰士們,平時穿得破破爛爛的,敢情是把好的東西,拿到邊境集市上去賣了。
也難怪,由於蘇國邊境和我國的邊境之間,達成了共識,雙方的集市一直對外開放,根本不需要辦理什麼簽證,都可以自由來往,這真的對雙方居民是件好事。
劉宏沒有馬上讓站長給自已安排工作,而是騎著自行車,穿著地方裝,來往於兩國的集市之間。他要看看這裏麵究竟有什麼門道,天天都是這麼多的人,大把的“大團結”來來回回,治安倒很平靜,很少出現有搶錢的事件。
集市上的東西,讓劉宏很是開眼。他把整月的工資,全花在了買東西上。蘇國的打火機和便攜式酒壺,劉宏一下子就買了四個,劉宏認為這些東西很便宜。
他還買了最有蘇國特色的“俄羅斯套娃”,到郵局郵寄給了張妤,他覺得這東西,是個女孩子都會喜歡。
由於手中的錢,一天天減少。劉宏把自已十一發的棉襖棉褲,和一雙沒上腳的“大頭鞋”,也賣給了蘇國人。
這些蘇國物資販子中文說得極好,要是光聽聲音,不看長相,根本分不出他們是哪國人。從他們的話語當中,還能聽到當地中國人的特有口音,說明他們都下了功夫,用這種帶有鄉音的中國話,不知弄了多少中國人手中的東西出去,他們簡直就是些“會走路的錢包”。一捆一捆的“大團結”,從他們的書包裏拿出,他們的笑容依然是那樣燦爛,仿佛不是他們自已的錢一樣。很顯然,他們回去不知能賺上多幾倍的價錢,因為此時蘇國的經濟簡直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