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繁星國際開例會的日子，董事會的人剛剛湊齊，就發現會議室裏多出了一位。
這一位來得很早，正氣定神閑地坐在主席右手的位置，大概是從秘書處叫了一杯檸檬水，不緊不慢地喝著。
莫子謙進來的時候罩著一臉的冰霜，麵色比外麵陰沉的天氣還要嚇人，在主席座上剛一坐下，就沒好氣地指了指右手邊這位說：“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新的入股人，新股東，寧桑。”
底下一陣嘩然，有幾位老股東雖然已經得了消息，但畢竟沒想到加入的新股東會這麼年輕，心裏一時都有點納悶。
“我的股份會移除百分之三十給他，所以寧桑也算是大股東了，以後有參加董事會的權利。”
隻是例行公事的介紹和宣布，底下的人雖然覺得奇怪，但是桌麵上不好當場議論，於是安安靜靜地進入下一個會議程序。
沒多久，何洛也進來了，一臉便秘的表情瞥了眼寧桑，沒再理他，還是正常地彙報最近的公司運營情況。
這場會寧桑沒有說一句話，他隻是來確定股權歸屬的，隻要今天莫子謙讓他進董事會，他有的是時間和機會來給他放血，貓捉耗子的遊戲要慢慢玩兒，這是程懷回M市前交代下來的。
“如果沒什麼事，就散會吧。”
例會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以寧桑的聰明，在何洛的彙報過程裏，他大概已經把繁星國際的情況了解了五六成，再過不到一周的時間，他應該就可以慢慢著手，在裏麵安插自己的項目了。
他看著那些股東和高管，一個個迅速的收拾文件離開會議室，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
莫子謙看著他這張欠揍的笑臉，實在有些忍不下去，站起身也要離開，可是就在他轉身的瞬間，寧桑的手機適時響了起來。
他勾起嘴角，仍舊不緊不慢：
“喂，時時啊？嗯，我剛開完會，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
莫子謙的腳步瞬間盯住，不受控製地豎起耳朵聽。
“好啊，我想應該可以吧，不過要看一下，嗯，等我這邊完事兒了，給你回話，好，你自己別亂跑啊，我等下去接你，你在清河賓館的大廳等我。”
寧桑的電話掛了，才發現莫子謙正盯著自己，一時有些錯愕，眨了眨眼故作疑惑地問：“莫總，您等在這兒是有事要交代我麼？”
莫子謙眉頭一抖，意識到自己似乎失態了，清了清嗓子調轉視線，冷冷地說：“沒有。”
抬腿就要走。
寧桑卻絲毫沒覺得尷尬似的，站起來笑了笑：“莫總，其實我有件事。”
莫子謙轉頭。
“我下午想請個假，今天雖說是我第一天上班，但隻能算個報到，反正也沒什麼任務，下午我想陪個朋友，行嗎？”
寧桑問得很坦然，演得一點兒都不做作，莫子謙很清楚他說的“朋友”，其實就是秦時時。
“哼，那恐怕不行。”過兩三秒，莫子謙才開口，“你的位置還兼著公司的運營，這麼鬆散，不合規矩？”
寧桑眼皮翻了翻，對他這句冷語似乎不太在意：“我以為沒什麼，反正我也沒什麼實質性的事情好做。”
“誰說沒有？等下我讓沈青把資料給你。”
說完，還不等寧桑回話，直接轉身出了會議室。
寧桑被他噎得愣在原地，過了兩秒才回過神來：“這就是給拒絕了？嗬嗬，莫老二還真是夠冷的，兩句話就把我打發了，也不知道沈青這麼多年是怎麼受的。”
可是等到他來到自己新的辦公室，就發現，冷漠的莫子謙其實比起沈青來，對他還算客氣的。
“這是所有資料，還沒整理過，你慢慢看吧。”沈青門也沒敲，氣哼哼地抱著一摞文件夾，“啪”就摔在了他的辦公桌上，“你這辦公室還沒打掃，最近年根兒，保潔的工作也比較緊張，你要不自食其力一下吧，抹布拖把什麼的，茶水房都有。”
說完也是不等他回話，直接轉身出去了。
寧桑又被噎了一口，愣在當地緩了半天，最後嗤笑了一下：“這一對主仆，還真是絕了，唉。”
寧桑知道，自己這百分之三十的股權可不是平白無故拿到手的，程懷給他的絕不是一個大餡餅，簡直就是個燙手山芋，否則誰見過在公司裏的大股東，還要自己去茶水間那抹布拖把，打掃衛生的。
總裁辦公室裏，沈青推門進去，一臉的委屈怒氣，連餘歡都看出來了。
“怎麼？他給你難看了？難為你了？”
沈青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寧桑那種人，你打他一巴掌他還是笑臉呢，和莫子懷一樣，從來沒有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