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秦時時看著淩宇,有點擔憂的問。
“莫子謙沒有大礙。”
“我是說莫子懷……”秦時時說完,臉上的擔憂神色一點都沒有減少。
淩宇別過臉,不敢看秦時時,他望向張紫蘇。
“時時,你節哀……”痛定思痛,張紫蘇覺得她不可以隱瞞。
難道真的就是這樣麼?變數太大了,她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是說,莫子懷,他死了?他……死了。”秦時時狠狠攥著張紫蘇的胳膊,她的衣服已經被秦時時抓緊,連胳膊也感覺到秦時時指甲嵌入的微微疼痛。
張紫蘇不知道下麵的內容如何解釋。
“是的,子彈打中了他的太陽穴……”張紫蘇目光清冷,她不敢動情,不敢表現出太多的恐懼和悲傷,她怕秦時時一時之間承受不起。
“子彈……太陽穴……”秦時時自己也小聲得念叨著。最後她翻了個白眼。直接臥床不起。
“你醒醒,時時,你醒醒!”
“醫生,快來搶救!”淩宇高聲喊著。幾個護士直接跑進來給秦時時開始輸氧。
這一次,她受到的打擊太大了。
莫子謙看著急救室的門被無情打開,他知道他要麵對的是什麼。
“見她最後一眼吧。”醫生摘下口罩。
“莫子謙,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不是東西。”何洛的爸爸狠狠地揪住莫子謙的衣領,把他往牆上。此時說的再多也沒有用了,他的女兒再也不可能活過來,驕傲的仰著頭,像一個白天鵝一樣在他的眼前微笑嬉鬧了。
莫子謙沒說什麼,這時候他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隻能讓那個男人發泄自己的情緒,發泄出去他就好了。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傷痛他感同身受。
“你打算怎麼辦?”男人在那裏試圖平複心情,過了好一陣,問出這樣一句話。
“叔叔,對不起。”
男人看了看身邊的年輕人,他摸了一把臉。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從來沒有過這樣絕望的時候:“給我女兒一個名分吧,我不想她走得太遺憾。”
“好。”莫子謙答應道。
這也是他可以給那個女人的最後的東西了。
在一天之後,秦時時終於又醒了過來。
她望著天花板,過了一會兒,開始回想這兩天發生的一切。對於這樣的變故,她還是有點不適應。
“夫人,您終於醒了。”是一個小侍從。她穿著一身白衣。仔細一看是喪服。
秦時時翻了個身,把臉別過去。好半天她才意識到,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她還是莫子懷的夫人。雖然沒有完成那場婚禮。
“夫人,這是大少生前留下的。他讓我交給你。”侍從畢恭畢敬的把東西遞過去。
是一封信。
秦時時好奇的拆開。裏麵是一張銀行卡。這個她認識,是花旗銀行的。理智告訴她那裏的錢足夠她生活了。
可是她不能要。
“以後不要把這種東西給我了。我不要。”她說著坐起來。打開被子發現,她已經被換了另一身衣裳。
婚紗被放在一邊。
她知道,婚禮真的就是結束了。
“夫人,這……”侍從很為難。
“那就把卡裏的錢還給莫氏。總之這筆錢,我不能拿。”秦時時的拒絕斬釘截鐵。
“奶奶她現在已經偏癱。我想,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治好她。錢,你拿著。”莫子謙不由分說的把錢塞給她。
“這錢,你可以不要,那麼,盛時就交給你了。從明天開始,你是盛時的總裁。這也算是莫家給你的補償。”莫子謙一板一眼的說完。
“夫人……這”侍從看了看莫子謙,他們知道莫子謙的身份,那是莫子懷的兄弟。他們兩個人之間矛盾由來已久。現在,斯人已去,這些紛擾也應該不算什麼了。
“從現在開始,不要叫我夫人了,就叫我秦時時吧。從此以後,你們自由了。”既然如此,她隻能這樣安排,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讓那些侍從得到最好的歸宿吧。
“可是,夫人。”侍從低眉順眼。
“我累了,你出去吧。好好收拾行囊,這幾天我把工錢給你們。大家好聚好散。”秦時時說著,讓自己一直保持微笑。
侍從看這樣的情形,根本沒有辦法挽回了。
“你和我走吧。”當看見門關上的那一刻莫子謙終於說出了他壓在心裏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