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跟你走?我還要參加他的葬禮。”秦時時這時候表現得有些固執。
“他的葬禮,我負責。”莫子謙凝視著秦時時那雙罩上了哀傷的眼。
秦時時聽了這樣的話,她也算是放心些,事到如今他們兩個這樣也許可能把事情做得好一些。她一個女人支撐起來一個剛剛垮掉的家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其實,莫子謙還告訴了秦時時另外一件事。
何洛已經去世了。而她的父親對莫子謙的要求隻是莫子謙要給何洛一個名分,那個名分就是,完成未完成的婚禮。
這對於陰陽兩隔的人而言。活著的那個忍受的是最大的殘忍。事到如今,秦時時也明白了,何洛對莫子謙的愛。那也許是她無法匹敵的。
三天之後,莫子謙又重新穿上禮服。
三天之後,秦時時一襲黑衣主持葬禮。
然而,來吊唁的人,還是原來的那些。他們無不可惜的為秦時時感到可惜,也為莫子謙感到可憐。這種結局是他們沒有想到的。
好不容易忙完了這一切。
“我想,我們應該出去走走。”
“可以,去哪裏?”秦時時現在一身素服,她在替莫子懷守孝。這是作為名義上的妻子應該做的。她看著窗外,答應著眼前人的話,語氣平靜不悲不喜。
她經曆了這麼多,如今也應該學著釋然了。
在那件事之後,寧桑也被莫子謙關進了警局。他被判了十年。
“我們去其他國家看看吧。”莫子謙試圖靠近秦時時一點,他想幫女人撫弄利落已經被風吹亂的發。現在,經曆了匆匆困難後,也隻剩下他們兩個坐在一間屋子裏,看著即將降落的夕陽。
終點又回到了起點。秦時時想著,她微微揚起頭。
“莫子謙,你說我們還有可能麼?”她勾起嘴角,可是笑容裏帶著諷刺。
“不試試你怎麼可以確定不可能!我們,還是有緣分的。”莫子謙這一次終於鼓足了勇氣,他從後麵摟住了女人的後背。他現在的想法很純粹,隻是想抱著這女人,給她安全感而已,其他的一切煩惱都和他再無瓜葛。
“可是,我們之間隔了莫……”秦時時說話的語氣很快可是聲音很清晰。
莫子謙沒等話說完,直接摟住了秦時時的肩,用他的吻封鎖住了秦時時剩下的半句話。後麵的話他也明白,隻是這都是過去式了。說出口就是傷人。
兩個人在夕陽下吻了很久,他們抱在一起,隻是為了互相取暖。他們再也受不起這樣的打擊了。
“答應我,我帶你離開,重新開始吧。”吻了許久之後,莫子謙鬆開懷裏那個因為長時間的接吻而臉頰已經染上了殷紅色的女人。
“我已經叫沈青把機票訂好,把家裏原來的侍從遣散了。離開的這段時期,我幫你把這一切整理好。忘記掉。”莫子謙摸著懷裏依偎著的女人。他熟悉這女人的氣味和溫度,那些讓他感到溫暖,想要去好好對待。
“嗯,等我在這裏待夠四十九天。”女人還是答應了。
……
四十九天之後。
已經是初春時節,外麵還有一絲絲寒意。冬雪沒有完全消融。
女人穿著一身厚尼子軍綠色大衣,拎著重重的行李走到了宅子門口。門外等待著她的是那款黑色加長版林肯。
“走吧。”男人說著拎起女人的行李。幫她放在後備箱。
這一去,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一年,也許是……一輩子……
“要走了,再多看看吧。”
“不必了。”女人說著沒有絲毫留戀。她怕自己再多看會落淚。她原以為自己對莫子懷沒有感情的。竟不成想,在一起久了也會有依賴感。
車子向著晨光,一路向南,朝著機場的方向開去。在那裏有著一切未知的事物等待著她,也等待著莫子謙。
“我想我們現在可以像朋友那樣相處麼?”莫子謙不急不緩的在高速公路上行駛,說完這句話,他隨手打開音樂,裏麵響起了他喜歡的那首歌。
是一首《我心永恒》
悲傷總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漸漸被人忘卻。冬雪也已經開始消融,為什麼他們不可以把悲傷也隨著著雪一塊兒離開。
“我想,我們可以。”女人說著,握住了男人的手。
一時間十指相扣。
兩人對視會心一笑。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