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說,他驅的隻不過是那些花錢顧主的心中魔。
我又不懂了,又問這心中魔究竟是鬼還是怪。
師傅歎氣幾聲說:“心魔不是鬼也不是怪,不過有的時候卻要比鬼怪可怕的多。”
多年之後,等我長大成人,我才發現師傅說的一點都沒有錯。
而我雖然是師傅的弟子,可一不是孤兒,二也不是出家修行,因為我小時候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呼吸器官和肺部老出毛病,那時候我以為藥丸才是正餐要吃的飯食。多次診斷過後,醫生說如果想治好的話,必須在一個遠離城市灰塵的地方長住一段時間,等病情好了再下山來。於是我的爸爸媽媽就將我送到了師傅這裏,還定期的上山來給師傅一些錢作為我的生活開銷,看在那為數不多卻又很需要的錢上麵,所以這麼多年來師傅如此的關照我,一些雜活都讓我師兄去幹。
每一年,爸媽都會接我下山去住上幾天,等時間一到就馬上送我回道觀,擔心城裏的汽車尾氣煙囪廢氣又將我的身體熏壞了,一直到我十六歲那一年,到醫院檢查,醫生仔細的查看了好久,很確定的跟我家人說我的病情已經基本康複,可以回山下過些正常日子了。
家裏人很高興,立馬商量著將我接回去。我回家以後發現同年齡的孩子都要去一個叫學校的地方上課學習,可我從小都是師傅教的,課本就是爸媽每次上山來的時候帶來的,於是師傅就在上午教我和師兄練些外家功夫,下午便練內功,其實就是認字,不過有些地方師傅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就會叫我們記下來,等我爸媽上山了,再一起去問他們。古人有雲,三人行必有我師嘛。
老爸老媽看到我一個人呆在家也不是長遠的辦法,便也幫我聯係了一所高中,讓我從高一年級開始讀起,老媽說,能多學幾個字是幾個字,實在不行多認識幾個朋友也好。開始那幾天,我還覺的挺有意思的,可後來我發現我和同班的同學聊天聊不到一塊,他們說的不是電影明星就是哪種新開發的遊戲,而我從小就隻和師兄一起玩爬樹下河。我忽然很想念我的師兄,於是讓我告訴爸媽希望能把師兄也接下來陪我一起讀書。
我的師兄不但在出生年月上比我早出來幾天,就連入門都比我要早三天,師兄的命運和師傅差不多,都是從小成為孤兒,被師傅抱回道觀撫養長大的。
師兄身體比我結實,塊頭也比我的要粗一些,長的又是一副忠厚老實的相貌,有時候我會覺的師兄更像師傅的派頭,因為師傅的身板太過瘦小。
道觀裏的一切飲食起居都由師兄負責,偶爾興趣來了,我會過去幫忙燒火擔水,道觀裏的規矩不多,也不計較葷腥,隻不過有外人來的時候要注意收藏起來,師傅解釋說這不叫欺騙,而是叫做善良的謊言,盡管道觀一年也來不了多少人。
這句話讓我和師兄很苦惱,因為我們一直都以為欺騙其實就是謊言,而謊言也就是欺騙,兩者之間應該畫等號的,而且我一直以為善良通常是指人的,沒曾想連語言都有善良與邪惡的區別。
師兄因為出生和入門都比我早上三天,很以為傲,自認為江湖經驗要比我豐富,常常給我講他小時候如何威風的去搶奪別的孩子的零食,還不讓那孩子告訴師兄的家人,那時候我覺的師兄很偉大和我爸爸一樣有能耐。
等我十六歲那一年,我和師兄湊在一塊比身高,每年我倆生日將近的時候都要站在一起比比看,這一年誰長的要高些,十五歲以前我每年都要矮師兄一層毛發的高度,使我非常自卑,師兄開導我說,他是師兄嘛,理所當然應該比我高些。
我很不服氣,於是十五歲到十六歲那一年,我拚了命的長身高沒事的時候就去爬樹翻跟頭跳高,一門心思的想各種辦法來脫離地球引力,經過我不泄的努力,我的身高突飛猛進,十六歲生日那一天和師兄一比較,發現我比師兄起碼要高出三個公分,正當我揚眉吐氣抬頭挺胸的時候,師兄竟然這樣對我說:“我倆也長大了,我做師兄的也懂事了,也應該學著讓讓師弟了。”言下之意他是為了照顧我這個師弟,故意從主觀方麵長的比我少了三公分。
由此我發現師兄實在太有才華了,都教我無從反駁,隻得將鬱悶進行倒底,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突發奇想在某處一定要超越師兄,哪怕是臉上長青春痘的個數上也要比他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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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第一章字數不夠,加了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