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華和朱雀、青鸞三人都感覺慶幸,雖然在李元汶和儀華大婚之後,太後突然變成了一位冷麵皇太後,看著對儀華這個長孫媳沒有多少喜歡,但是三人都認為再怎麼說,太後都寵溺著李元汶,不會像孫皇後那樣絞盡腦汁來為難儀華,讓儀華難堪。
想著這些,三人紛紛鬆了口氣,隻是邢嬤嬤向來是個嚴肅的人,即使平時臉上有笑容,也不會讓人感覺有親切感,所以儀華給朱雀和青鸞兩人遞了眼色,示意她們不要喜形於色。
三人跟著邢嬤嬤沿著宮中的甬道一路往南麵的慈慶宮而去。到了慈慶宮宮門外正看見有身穿著紅色常服的男子帶著一名身著侍衛裝的男子從裏麵走出來,儀華不禁眼前一亮,嘴角上也立即展開如春花般的笑容,“澤表哥,麟表哥。”也不顧周圍是否有人,提著裙子三蹦兩跳地就跑了上去。
太子李元澤看見儀華,冷峻的臉龐上露出了一絲驚喜和淡淡的柔意,“儀華,近來可好?”看著儀華的雙眼也帶著幾分寵溺。
跟在李元澤身邊的侍衛是魏國公世子徐麟,瞥了一眼在儀華身後的邢嬤嬤,立即規規矩矩地俯了俯身,“睿王妃。”
徐麟和儀華兩人的母親皆是已故張皇後的嫡親妹妹,兩人從小跟在太子身邊所以也一直十分親近,而此刻見徐麟露出這樣的疏離感,儀華不禁覺得失落,低低地喚了一聲:“麟表哥——”
徐麟眼眸往她身後一看,儀華立即了然,自己已是睿王妃,她與李元澤顯得親近一些,或許太後還未必會在意,但是徐麟雖然也是自己的表哥,但於皇室來說卻是外人,太過親近而惹來什麼風言風語,太後是不會包容的。
儀華隻能收斂起了她燦然的笑容,帶著幾分淺笑,給李元澤屈膝行禮,“許久未見兩位表兄,儀華一時失儀,請兩位表兄見諒。”
李元澤不禁心情有些低落,微微笑道:“儀華嚴重了。是來見皇祖母的吧?”見儀華點頭稱是,他讓開了道,“那快進去吧。”然而他的目光卻隨著邢嬤嬤身後的儀華一直向慈慶宮延伸,直到消失在視野中才輕輕地歎了口氣。
徐麟走到李元澤身邊,喚了他一聲,道:“殿下。”
李元澤回過頭看了看他,笑道:“有時候真覺得你這人是沒感情的,遇到什麼事都這麼冷靜。”
徐麟嘴角往上翹了翹,“殿下是在誇卑職嗎?”
“走吧。”李元澤提步往走去,思緒不覺飄遠,要不是當時徐麟拚死攔著自己,也許自己真會不計後果去阻攔儀華和他大皇兄的這門親事,不過而今再說這些已經太遲了……
儀華跟著邢嬤嬤往慈慶宮正殿而去,心思卻在急轉,其實從長樂宮出來時她心裏有些起疑,她在長樂宮受罰,邢嬤嬤就能及時趕到,還把她從孫皇後那裏帶了出來。這未免有些太多巧合了。然後又這麼巧,會在慈慶宮的宮門前遇到李元澤。一個巧合是巧合,那兩個巧合還能是巧合嗎?
想到這裏,她嘴角上也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影,這一定是麟表哥和澤表哥看到自己進了長樂宮,因為這個宮裏知道自己和孫皇後的過節,還會出手相救的隻有他們二人。
來到了慈慶宮,邢嬤嬤直接把儀華帶到了內殿門外,她恭恭敬敬地稟報道:“啟稟太後娘娘,睿王妃帶到。”
隔了片刻裏麵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請她進來吧。”
“睿王妃請。”邢嬤嬤引著儀華進了內殿。
在往內殿走的時候,儀華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緊張,是害怕見太後?可麵對處心積慮想報複自己的孫皇後時候,她都沒有那麼害怕過,為什麼此刻會害怕見一位老人家呢?
她極力地穩住呼吸,一步步走進去,看見一個頭發花白的婦人斜倚在軟榻上,闔著雙眼假寐。她規規矩矩地上去行禮,“臣孫媳參見皇祖母。”
就在她行禮的瞬間,她的心念確實千思百轉,太後明明不喜歡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見她呢?即便是太子求太後出手相救,又為何要見自己?莫非李元汶告訴了太後,自己不肯與他圓房,而還讓丫鬟們把他打出自己屋子?
要是這樣的話,太後又會怎麼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