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華正囑咐著朱雀和青鸞二人,突然,“碰”的一聲悶響,像是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原本平穩的金輅也猛地一震,整個車也驟然停頓了下來。
三人都是猝不及防,紛紛摔倒。儀華因為是坐著,雖然因為金輅劇烈震動而失去重心,但隻是摔倒在軟榻上,撞疼到了手肘,並未受傷。然而朱雀和青鸞因為這一震,失去了重心,紛紛摔倒在地,好在金輅內鋪著軟毯,也並沒有傷到什麼地方。
朱雀和青鸞急忙起來查看了一下儀華並未受傷之後,又聽到金輅外駕車的車夫陳安說道:“稟娘娘,有一女子衝出來撞了咱們家的車。”
儀華皺了皺眉,照理來說,皇室出行,街上的閑雜人等都要退避三舍,以免衝撞了貴人,怎麼反而有人還這麼大膽,故意來撞他們家的車馬?
“貴人,求您……”
“你這個小刁婦,看你往哪兒逃?”
“不要,求這位大爺放過小女子,啊——救命啊——”
金輅外響起了一陣的嘈雜謾罵聲和討饒聲。
儀華示意朱雀和青鸞陪她出去看看到底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朱雀和青鸞身手矯捷,率先跳下了金輅後扶著儀華下來。
此時,跟著儀華金輅後的孫醉容也跟著下了,關切地上前問道:“王妃姐姐您沒事吧?”
“沒事。”儀華搖搖頭,臉上的神情漸次變得凝重,目光已經定格前方不遠處的某個地方。
幾人隨著儀華的目光看去,隻見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圍著一個女子,其中一個穿著錦衣的少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甩手給那女子一個耳光,那女子慘叫一聲,摔倒在地上。
那錦衣少年,罵道:“小賤人!膽敢咬本王!本王看上你,是你的造化!敢逃跑!來人!替本王好好教訓她!”
儀華的目光緊緊地盯著那個錦衣少年,剛想踏出腳步,卻被孫醉容攔住,意味深長地說道:“王妃姐姐,那可是周王。”
孫醉容是在提醒她周王李元河可是孫皇後最疼愛的幼子,同時是在暗指自己會嫁入睿王府的根本原因是為了得罪了李元河。“周王又如何?”看出她眼底的那絲譏諷,儀華冷冷地白了她一眼,將她推開,提步上前,喝道:“給我住手!”
李元河回頭一看,隻見見儀華站在那兒,心中暗罵了聲晦氣,今早出門是沒燒高香嗎?怎麼這麼倒黴,就遇到她了呢!
而李元河身邊的那些奴才看到儀華是從皇室的金輅上下來的,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也清楚能坐金輅的必定是皇室中人,這樣的人物不是他們這些小嘍囉可以惹得起的,一群人誰也不敢妄動。
儀華走上前,目光冷冽地審視著李元河,李元河要比太子李元澤小半歲,諸皇子中排行第六,是孫皇後的第二個兒子。因為孫皇後想要幫自己的大兒子二皇子誠王李元洛奪太子的儲君之位,又因為李元河資質有限、脾氣暴虐,一直不得皇帝的喜愛,所以孫皇後對他格外溺愛,基本上是有求必應。
也正因為這個原因,之前他對李元汶不但口出惡語,還要和李元汶動手,讓儀華實在看不過眼而教訓了他,所以孫皇後為了報複自己,便說服了皇帝下旨賜婚。
李元河被儀華看得心裏有些發怵,再加上之前已經在儀華麵前吃過大虧,心裏有些恐懼,往後退了一步,緊張地問道:“你想……幹嘛?”
“周王的本事可是越發長進啊。”儀華看著他,冷笑了一聲,“居然當街欺負起手無寸鐵的女流之輩來了。”
那個女子似乎看出李元河有些害怕儀華,急忙膝行到儀華腳邊,叩頭哭道:“貴人,求您救救小女子,求您救救小女子……”
“閉嘴!小賤人!”李元河有些氣急敗壞,他知道儀華不好惹,她身邊的兩個丫鬟也不是好對付的,這種時候這個小賤人還在這裏煽風點火,這是想要他的命嗎?!
他抬手又想扇那女子,卻被朱雀一把截住。
儀華瞄了那個女子一眼,發現那女子雖然哭得眼睛紅腫,但即使這樣也無法掩蓋她的一副好容貌,膚潔白如凝脂仿佛是吹彈可破,眉似遠山暗含春,杏眼蓄淚不由得讓人生憐。
“周王本事漸長了。”她冷笑了一聲,示意朱雀鬆開手,問那女子道:“你到底怎麼得罪周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