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去攝山的那日,李元汶帶著儀華、孫醉容和如晴幾人一大早便前往了攝山。儀華坐在金輅裏瞅著一旁的李元汶和歪在他懷裏的如晴,隻見如晴對著李元汶又是撒嬌又是說笑,她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不明白李元汶帶著孫醉容和如晴為什麼非要和她擠在一個金輅裏!難到睿王府還缺車馬嗎?非要讓她看著他和他的小妾親熱膩歪的樣子?
隻是再看到坐在下首的孫醉容,她的臉上雖然是掛著笑,可是看著如晴的眼神卻是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妒忌時,儀華倒覺得孫醉容有些可憐,自己培養起來的眼線,卻一不小心卻成了和自己夫君搶的人。而且自從柳南煙被自己拘禁之後,如晴可謂是寵冠後宅,李元汶幾乎夜夜歇在如晴那兒,連孫醉容的月霞閣都好幾日沒去了。孫醉容雖然握著如晴和她家人的身契,但那又如何?她孫醉容還不能說半個“不”字嗎?
真真是應了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走到一個多時辰,終於到了攝山腳下皇家專用的行宮外,儀華、孫醉容、如晴等人剛剛下了金輅,就聽見身後有一女子親熱地喚道:“哎呀,醉容表妹好久沒見你了,王爺和我都惦記著你呢!”
儀華一回頭,便看到也是剛剛下車的誠王妃趙婉清迎了上來,孫醉容忙不跌地上前,親親熱熱地挽住了她的手,“表嫂!我也很惦記著你們呢!”說話間故意將表嫂兩個字咬重了幾分,生怕旁人不知道誠王妃和她的關係。
兩人拉著手親熱地說著話,似乎都沒有看到儀華也正站在一旁。
趙婉清做出這樣的舉動,儀心裏又怎麼會不明白,她是在給孫醉容撐腰,故意給自己難看,要讓自己知道睿王府裏孫醉容永遠在她前頭。
隻不過她覺得好笑,趙婉清不聰明,這孫醉容也變笨了嗎?誠王妃是她孫醉容的表嫂又如何?她還能插手他們睿王府的事務?她孫醉容是誠王的表妹又如何?說到底終究還是個妾,能越得過自己這個正牌王妃嗎?
“幾日不見,沒想到二皇弟妹真是眼神越來越不濟了。”李元汶朗聲笑道。
趙婉清不明所以,反問道:“大皇兄這話這麼說?”
孫醉容往李元汶臉上瞅了一眼,隻見他眼底蓄著幾分冷意,雖然不明白到底什麼原因,但是心中已經知道自己適才的舉動應該是惹得他不快了,連忙立在一旁隻是賠笑著。
“本王和王妃這麼大兩個人站在這兒,”李元汶橫了孫醉容一眼,帶著幾分譏誚地對趙婉清說道:“你都沒看到,想來眼神是不好到哪兒去了。”
這是明著諷刺趙婉清看到他和自己沒有見禮,儀華忍不住掩嘴一笑,正巧對上李元汶衝著自己眨眨眼,心中頓時恍然,這混蛋是在給自己出氣?!
李元洛攜著一名美貌的妾侍從另一輛金輅下來聽到了李元汶的話,溫和地笑著說道:“大皇兄真是愛說笑。”說完,便向李元汶和儀華兩人相互見禮。
“妾身倒是覺得大皇兄沒有說錯,”李元洛身邊那位美貌的妾侍嬌憨地笑道:“王妃姐姐近來是眼神不太好使,適才隻看到了醉容表妹,都沒有看到王爺下車。”
“劉妹妹這話是什麼意思?”趙婉清臉色稍稍一變,語氣中也有些生氣。
眾人一聽趙婉清稱其為“劉妹妹”便知道這位便是李元洛新納的侍妾,兵部侍郎劉炳成的庶女劉氏。
劉氏一驚,又茫然又害怕的樣子往李元洛身後稍稍挪了挪步子,委屈地看著趙婉清,王妃姐姐……妾身沒什麼意思……”
看到這一幕,儀華險些沒笑出聲來,這位劉氏看著嬌憨、膽怯,可不是省油的燈,看似說話間露著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可是呢?她的話裏卻在暗示趙婉清自顧自己,完全沒有李元洛這個王爺放在眼裏,否則為何不等李元洛下車就和孫醉容招呼起來了。
李元洛對著趙婉清雖有幾分不耐,但口吻還算溫和,“好了,敏兒一團孩子氣,你何必和她計較?”
“王爺說得是。”趙婉清見到李元洛這個樣子,心頭一緊,連忙微微地笑了笑,“是妾身糊塗了。”她臉上雖然掛著笑,可是心裏卻是恨得隻能將牙根咬得發酸。
不多時,李元澤和李元河兩人先後而至。眾人相互見了禮,而儀華也礙於人多,隻是和李元澤徐麟兩人稍稍問候了一聲,便與李元汶等人回了自己的住所去更換衣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