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元汶和孫醉容的話,儀華心底裏竄起了一股無名怒火,李元汶也就算了,畢竟是自己的夫君,可是她孫醉容算什麼?要自己一個堂堂的王妃做她這個妾侍的護衛?
她努力地彎起自己的嘴角,劃出一個最優美的弧線,對自己身後的朱雀、青鸞、紫鳶和白鷂四人說道:“你們四人好好聽著,王爺的安危比什麼都重要,所以你們四人留下來好好保護王爺,不得有誤!”她特意將“王爺”這兩個字咬得重一些。
不用說她的四個丫鬟,就連孫醉容也聽明白儀華是什麼意思了,如果真到了什麼危急時刻,她的這幾個丫鬟隻需要保護李元汶一個人就夠了,其他人是死是活都不必在意。想明白了這一層,孫醉容不由得恨得咬牙。
儀華衝著他們笑了笑,對李元汶說道:“妾身先去看看有什麼獵物可打。”說完,一夾馬肚就串了出去,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李元汶不禁暗自氣惱,不過這能怪誰呢?誰讓自己左擁右抱,將她這個王妃晾在了一邊呢!他也沒了繼續狩獵的興致,沉下臉揮了揮手,“回去吧!回去吧!”
孫醉容和如晴看到李元汶臉上隱有怒氣,都不敢啃聲,隻能同他默默地坐著馬車往回走。
儀華撇開了李元汶和他的這兩個姬妾,頓時感到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聽著他們在一旁打情罵俏,她恐怕連晚膳都吃不下去了。最可惡的就是那個孫醉容,還想著讓自己做她的侍衛,保護她的安全,她還真以為大順朝是她孫家的天下了嗎?
正腹誹著,突然聽到頭頂上的那些樹枝上傳來一些悉悉索索的輕響,她立即勒馬停止了前進,抬頭細心地查看了一下,前方不遠處的樹枝上正停著一隻燕隼。心中一喜,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她立即不動神色取下了掛在馬鞍上的弓,又從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悄悄地舉起弓箭,拉開弓弦,摒住了呼吸瞄準了那隻燕隼,隨即一鬆手,隻見那支見“嗖”地一下,向流星一樣飛了出去。
那隻燕隼也應聲落地。
“駕!”儀華催馬前進,走到那隻燕隼摔落的地方,便彎下腰抓著箭尾將它拎了起來,心裏暗暗慶幸著,今日運氣不錯,出來沒多久就達到了獵物。
“真是可惜了,我看中這麼久的獵物就這麼被人捷足先登了。”
儀華看到不遠處有兩人一邊騎著馬悠哉悠哉地過來,一邊收起了弓箭,他們手裏還拎著幾隻不大不小的燕雀,她不禁莞爾笑著,玩笑地說道:“太子殿下已經捕獲了這麼多獵物,不妨就將這隻讓給小女子,如何?”
李元澤聞言不禁哈哈一笑,側頭對徐麟說道:“你看看,我們的這個表妹而今倒是會裝作小女子了。”
徐麟搖了搖頭,笑道:“即使不裝小女子你也要讓著她些,否則以她的箭術,一定把你的獵物都搶光了。”
“麟表哥,怎麼連你都跟著澤表哥取笑我了?”儀華對著李元澤做了個鬼臉,努起嘴衝著徐麟埋怨道。
“怎麼就你一個?”李元澤回顧了四周,看到隻有儀華一人在此,疑惑地問道:“大皇兄呢?沒和你在一起嗎?”
儀華一聽到李元澤提及了李元汶,拉長了臉,飛了個白眼,氣呼呼地說道:“他和他的姬妾們嬉鬧著呢,我才才懶得和他們一起,這樣更自在。”
李元澤原本隻看到儀華一人在射獵,心裏不禁感到歡喜,可聽到儀華話中帶著幾分酸意,心不由得往下一沉。
徐麟睨了李元澤一眼,笑著對儀華說道:“那麼表妹是否願意與我們同行。”
儀華一聽,心頭一喜,“當然願意咯,”麗目又往李元澤身上一轉,笑道:“隻要澤表哥不怕他的獵物被我搶光咯!”
“我還能怕你這小丫頭?”李元澤拋開了自己適才的那點心思,指著前方數百米出的一顆紅楓樹,帶著挑釁的目光看著她,“敢不敢和我比試一下,看看誰先跑到那兒。”
儀華本就好強,被他一激,挑起下巴,傲然地說道:“比就比,我才不會輸給你呢。”說完,也不能李元澤準備,一拍馬就像一支離弦的箭一般竄了出去。
“你這丫頭太狡詐了!!”李元澤大吃一驚,忙不迭催馬急追。
徐麟無奈地笑著拍馬緩緩地在他們後麵追著。
兩人幾乎同時跑到了那顆紅楓樹下,勒停了馬,李元澤忍不住指著她,說道:“表妹你何時變得這麼狡詐?居然學會了耍賴?”
儀華衝著他哼了一聲,笑著說道:“你的比試本來就不公平,怎麼能說我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