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用你說!”趙婉清鐵青著一張臉丟下了這句話,便再也不與他們說話了。
儀華和李元汶兩人相視一笑,他們可沒想過要一搭一唱的去挖苦趙婉清,但是趙婉清自己不安分,非要和他們卯上勁,那就怨不得他們不給她留情麵了。
兩人這邊正偷偷樂著,殿上孫皇後舉起酒杯對著李元澤,說道:“太子大婚,母後實在是為你高興。母後敬你和太子妃。”
李元澤與陸慧瑜齊齊起身,兩人都含著恭謙的笑容,拿起酒盞,說道:“多謝母後。”
待飲盡了杯中的酒,孫皇後回首衝著皇帝和太後笑著說道:“皇上,我們天家娶媳婦個個都是德才兼備的女子,今日這麼高興,不如讓我們的三位兒媳婦為我們展示一下她們的才藝,也為我們助興,皇上、母後意下如何?”
“皇後這個主意好。”皇帝捋著胡子,笑著點了點頭,“朕也想看看她們的才藝如何。”
“這個主意雖好,就是不知道她們都會些什麼?”太後目光慈愛地從陸慧瑜和儀華身上一一掃過。
孫皇後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臣妾聽說太子妃擅長書畫,不讓請太子妃就為皇上作一副畫如何?”
皇帝聽得新奇,“哦”了一聲,對著陸慧瑜和藹地說道:“太子妃就大膽的畫吧,即使畫得不好也無礙。”
儀華剛聽到孫皇後的提議時,心裏就翻起了嘀咕,孫皇後當真能讓太子妃和自己在皇帝和太後麵前多出風頭?巴不得她們倆在眾人出醜才是。
當聽到孫皇後讓太子妃為皇帝作畫的那一刻,她心裏對孫皇後的厭惡就更深了一層,誰都知道了,女兒家畫畫無非是花鳥魚蟲之類的,畫人的很少,男子的就更少了,而今要畫皇帝,普通的女兒家隻怕手都要發抖了,怎麼能畫的好?
再者,本來畫畫這東西衡量的尺度每個人都不同,畫得好,畫不好都還不是靠人說出來了,要從孫皇後口中說出一個“好”字隻怕是比登天還難。
儀華心裏正為太子妃擔心著,卻不想,陸慧瑜早已從容地起身,在宮人的伺候下提起了筆在宣紙上畫了起來。少頃,陸慧瑜放下了手中的毛筆,恭恭敬敬地欠了欠身,“父皇,兒臣才疏學淺,畫得不好還望父皇多加包含。”
“今日是太子和你的大喜之日,大家隻圖一個高興,不必介懷,”皇帝微笑著說道:“拿起來給朕瞧瞧。”
兩個宮女將那張宣紙小心翼翼地提了起來,眾人看到那副畫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眼神。宣紙上隻是畫了一座山巒迭起的山峰,水墨淡彩,層次分明,雄偉而又壯麗。
“太子妃,你這是畫的什麼?”孫皇後蹙著眉頭,沒好氣地說道:“不是說給皇上作畫嗎?你畫一座山做什麼?”
陸慧瑜絲毫沒有半點不安,臉上的微笑平靜而又澹然,“回母後的話,在兒臣心中父皇就像這座山一樣,頂天立地,有著英雄氣概的人物。而且,兒臣畫的這座山也不是普通的山,而是南山。”
這話一出,皇帝不由得撫掌哈哈大笑,“畫得好!畫得妙!”
李元汶湊到儀華耳邊低語道:“這位太子妃可不簡單啊,以後宮裏有得熱鬧了。”
儀華笑了笑,可不是嗎?南山,什麼是南山?當然是壽比南山,太子妃這馬屁拍得太好了。孫皇後還真當人家新媳婦好欺負嗎?現在就想拿捏人家,卻被人家硬生生地堵了回去。看到孫皇後吃癟,儀華心中又是高興又是擔心,孫皇後既然想好了要為難她們,又怎麼會放過自己呢?
孫皇後見到皇帝這麼說,心裏即使有氣也不能說什麼。她微微笑了一下,“太子妃真是心思巧妙。”又將目光移到了儀華身上,笑著說道:“本宮常常聽人說,睿王妃能文能武?可是真的?”
儀華知道孫皇後葫蘆裏不會賣什麼好藥,起身福了福,帶著幾分謹慎地說道:“兒臣學藝不精,隻是略知皮毛而已。”
“無礙,皇上都說了今日大家隻是圖一高興而已,”孫皇後臉上的笑似乎凝結出了冰霜,“既然睿王妃能文能舞,不如就請睿王妃為大家舞上一曲吧。”
舞上一曲?儀華心不由得一沉,孫皇後當著皇帝的麵給自己下了套,自己還一頭鑽了進去!她從未學過跳舞,這舞要怎麼跳?跳得不好不僅是在眾人麵前出醜,而且也算是欺君!可是當著皇帝麵自己已經說了自己會跳舞,現在若是再反悔,自己也是犯了欺君之罪!
她恨恨地瞪著臉上露著得色的孫皇後,自己現在完全陷入進退兩難的險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