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汶無奈地坐到了她的身邊,“難道本王做得還不夠嗎?”
室內的暖爐越燒越旺,溫暖的好似在春日的日光之下,又因為飲了酒,儀華感覺一陣陣困意襲卷上來,她打了打哈欠,昏沉沉地搖頭說道:“不夠。”她心中所願的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李元汶現在根本無法給於她。
“本王也是有苦衷的,王妃不能體諒本王一下?”李元汶無奈地說道。
“苦衷?”儀華又打了個哈欠,勉強地撐起自己的眼皮瞥了他幾眼,說道:“王爺有什麼苦衷?就說出來嘛,讓妾身聽了再酌情考慮該不該體諒王爺。”
李元汶頓時靜默了,他的苦衷不是不願意告訴儀華,而是他怕這些事她知道了太多就會陷得越深,就像現在的自己一樣無法自拔,到時隻怕會傷害到她。
朝廷當中的鬥爭是多麼殘酷,這麼多年來,他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知道為了那個至高無上的權利,有多少無辜的人會受到牽連,甚至是沒了性命。
所以他不想讓儀華牽連到其中去。
但是他這麼做有多人會相信他?就連他所愛的人都不相信,他也更不用指望世人能理解了。
“本王……”李元汶回頭正想和儀華說些什麼,卻發現儀華已經一手支著頭沉沉地睡去了。他輕輕地歎了口氣,“傻丫頭,這樣會著涼的。”說著,他小心翼翼將儀華攬在自己的懷裏,生怕自己的舉動太大會弄醒她,又拿著自己的鬥篷輕手輕腳地蓋在她的身上。
他凝睇著儀華晶瑩如玉的臉龐,不由得看癡,或許向她這樣女子根本就不應該嫁給像他這樣的人人,而是應該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男子,與她過著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平平凡凡的日子,這樣對她而言應該是最大的幸福。
他自嘲地一笑,即便是這樣最普通、最平凡的日子,自己現在都給不了她。
世人隻道生於天家的皇子皇女們可以享盡榮華、用盡富貴,可是沒有人能看到在他們光鮮的背後有著多麼殘酷的爭鬥。
李元汶深深地凝望著懷中沉睡著的儀華,眼底湧出了無限的愛意。過來片刻,他幽幽地歎息了一聲,語調一改往日的暖意,隻餘深沉的憂傷,“你說母妃很有可能是被人害死的,但儀華,你知道嗎?其實張皇後也是被人害死的,所以現在很多事,我不能做到。”
其實他不是不知道儀華心中所求所願的是什麼,然而他現在沒有辦法做的。有時候,他也真的想拋開這裏的一切,隻和眼前的這個女子一起去一個世外桃源,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可是要是真的這麼做了,他的良心會一輩子受到譴責。
而且他也能十分肯定,當有朝一日,儀華知道真相的時候,也一定會埋怨、責怪自己是個不信承諾的懦夫。
“你給我點時間,我相信不需要花大多時間的。”說到這裏,李元汶目光轉向車窗外,望著那沉沉的夜色,是的,他相信用不了太久,那些事就會解決,等到解決的那一日,他也能擺脫眼前這些紛紛擾擾的煩心事,和自己所愛的女子長相廝守。
他收回了自己目光,溫柔地望著儀華,輕輕撫著如雲的秀發,“我與你就這麼說定了,儀華,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相信我。”相信他一定達成她心中所願。
他扶住她光潔無瑕的臉龐,緩緩地低下了頭,雙唇輕輕地蓋在了她柔軟的朱唇之上,帶著無限的愛戀、無限的憐惜,輕柔地吸吮著……
金輅嘎然停止,外閣內響起了錢興的聲音,:“王爺、王妃娘娘,已經到了,奴才等伺候您們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