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休養了兩日,儀華終於下了地。
李元汶不放心,伸手欲攙扶她。
卻被儀華一掌拍了一下,埋怨道:“哪有這麼嬌氣?”
自己好歹是個練過武的人,自己的傷也不重,不需要他來攙扶。
李元汶鬧了個沒趣,撇了撇嘴,埋怨道:“不識好人心。”
儀華啐了他一口,想著他這幾日日夜陪著自己,端茶端藥都沒假手於人。
更是讓青鸞她們幾個無用武之地,心裏不禁生出一絲甜意。
便睨著他笑道:“我在屋子了悶了兩天了,想出去走走。”
“好,我陪你。”李元汶連忙給她拿了鬥篷披上,牽著她的手和她走出了精舍。
屋子外,陽光明媚,雖然春寒料峭,可是在這綿軟的陽光下走這,到也不覺冷。
李元汶牽著她的手,和她走到禪院中一處石桌旁。
待錢興拿來了兩個軟墊分別放在兩個石凳上,方才引著她坐下。
青鸞默默地端上了兩杯熱茶和一些點心。
李元汶恍若無意地瞥了青鸞一眼,隻見她臉上愁眉凝結,便說道:“下去看看冰糖雪梨燉好了沒有。”
有些事,能多瞞一陣就還是多瞞一陣吧。
他實在不想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
不過,他心裏也清楚,這件事瞞不了儀華太久了。
“是。”青鸞福了福,靜默地退了下去。
她當然清楚李元汶的用意是支開自己,不讓她家小姐看出端倪。
不過,此時因為儀華心裏正惦記著另外一樁事情,並沒有留意青鸞的神情,也沒有心思品嚐這些點心,隻是端了茶捧在手裏暖手。
“王爺,那些追殺蕭晟和放火燒精舍的,到底是什麼人?”
李元汶微微低著頭,慢條斯理地用茶蓋撥弄著茶盞裏的茶葉,“怕是周王的人。”
“哦?”儀華眼底閃過一絲疑惑,連忙問道:“可是為了失蹤的那五十萬兩賑災銀?”
最近除了北方戰事吃緊,朝堂上並沒有其他的大事件。
再者,上次那些賑災還沒鬧完,李元澤那邊還是死咬著不放。
所以儀華很快就會就把兩者聯係起來。
“沒錯,太子那裏查到賬本在那兒,所以派了蕭晟去取,”李元汶淺飲了幾口,說道:“沒想到,周王按耐不住了,不但派人一路追殺蕭晟,還想放火燒死你們。”
他始終低著頭,垂著眼眸,望著茶盞中的茶水。
因而誰都沒看見,他的眼眸中早已有寒芒在閃爍。
李元河敢傷害儀華,真是活膩味了。
他一定會讓李元河,千倍百倍的償還。
儀華冷笑一聲,“難怪呢,自從上次被我教訓了一頓,他一直懷恨在心,所以這次有了這樣的機會,他怎麼會放過?”
正所謂有母必有其子,真是一點都沒說錯。
孫皇後惱恨自己打了她的小兒子,所以將自己許配給了李元汶。
而她的這個小兒子這次居然想對自己趕盡殺絕。
“李元河的事情,交給本王,你不必放在心上。”李元汶伸手握住她的手,臉上的神情十分真摯。
儀華看著他的眼眸中充滿著柔意,心裏頓時有種莫名的安心,衝著他嫣然一笑,“好,妾身相信王爺。”回握著他的手。
“嚐嚐這個桂花糕。”李元汶夾了一塊糕點在儀華麵前的盤子裏。
儀華莞爾一笑,心下泛著甜蜜,帶著幾分嬌羞地說道:“這些事交給青鸞她們做就行了。”看了看四周,忍不住說道:“這兩日王爺在照顧妾身,倒是讓她們幾個丫頭偷懶了,這會兒連人也瞧不到。”
“你是本王的王妃,照顧你是本王的事,怎能假手於人?”李元汶一臉嚴肅地看著她,又指了指桂花糕,說道:“這可是本王親手做的,你不吃完,是不給本王麵子。”
他這麼說,這麼做,當然是為了能更好的照顧儀華,和儀華親近。
但同時,也是不希望這幾個丫鬟別在儀華麵前說漏嘴,惹儀華傷心。
儀華聞言,實感意外,不相信地笑道:“這是王爺做的?怎麼看都不像。”
“什麼不像!”李元汶微微窘迫地說道:“上麵的桂花都是本王親手撒上去的。”
“就撒了桂花,便說是自己做的,好不害羞。”儀華笑著咬了一口,嚐著味道,帶著幾分促狹地說道:“嗯……這味道——”
“怎麼樣?”李元汶急切地望著她。
儀華又咬了一口,笑著道:“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