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沉著臉道:“你告訴我,這件事情,你們兩口子究竟打算怎麼辦!”
薛友敏笑道:“看母親這話問的……侯府都已經傳了信兒過來了,四丫頭定是要嫁過去的。隻是做妾嘛,畢竟是埋汰了我們薛府的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還得和侯府商量商量。至於三丫頭的事情,之前和侯府畢竟也沒定下來,倒是影響不大,另擇佳偶也就是了。”
老太太倒吸一口涼氣,寒聲道:“這麼說,你是鐵了心要把四丫頭嫁去威遠侯府,對三姐兒就不聞不問了?”
薛友敏不服的道:“怎麼能叫不聞不問呢?三姐兒和四丫頭都是兒子的女兒,何況有林氏在,怎麼也不會委屈了三姐兒不是?”
老太太大怒:“荒唐!你這些年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竟說出這種沒道理的話來!這件事情我做主了,四丫頭染了風寒,身子是好不了了,明兒就送到莊子上休養去!至於三姐兒的事情,也一概不用你管,我自有主張!”
薛友敏臉色一變:“把四丫頭送到莊子上去……這也太委屈她了吧?”
老太太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手捂著胸口直喘氣:“你到現在還惦記著四丫頭那個不成器的!不知道外麵那個賤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你倒是對她們母女倆掏心掏肺,對發妻卻是狠得下心來!打今兒起,不許你再去那桂花胡同一步!她要是想做薛府的人,就乖乖的給我搬進府來,否則的話,不許你再見她!若是讓我知道你陽奉陰違,我就讓人拆了她那院子!”
薛友敏大驚,囁嚅的道:“這、這怎麼行……”
老太太這次也是氣狠了,鐵了心要好好整治整治這不成器的兒子,道:“這事兒就這麼定了!你也是做父親的人,過不了幾個月,連外孫子都快有了,竟還是這般不著調!我平日裏對你太過縱容,才會鬧出今天這樣的事情來,讓我百年之後,有何顏麵去見薛家的列祖列宗?你若是不聽我的話,不如拿根繩子來,讓我早早的去尋了你父親的好!”
這話可就太重了,薛友敏嚇得忙跪在了地上:“母親別生氣,兒子照您說的做就是了,您可千萬別氣壞了身子。”
老太太喘氣喘得厲害,薛友敏忙叫來了老太太慣用的丫頭,好一陣服侍,才把老太太的氣給順勻了。
“你還在這裏幹什麼?定要活活氣死我不成!”老太太實在看不慣薛友敏那一副無能的樣子,又是一陣怒罵,“你現在就親自去一趟侯府,把四丫頭的情況給說清楚了。我知道那侯府二公子喝得大醉,不省人事,兩人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四丫頭如今在莊子上,根本不在京裏,那侯府定是認錯了人!你好好的跟人家陪個不是,這事兒說不定還有轉機。你若是壞了此事,我就再不認你這個兒子!”
薛友敏忙不迭的答應了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喪氣的出去了。
他知道母親這是動了真火,也是個說到做到的性子,不敢怠慢,忙讓人準備了一份厚禮,趁著夜色去了威遠侯府。
薛永歆的左半邊臉腫得老高,白桃小心翼翼的給她搽藥,薛永歆痛得直叫,永瑜看得直打顫,不禁勸道:“三姐姐,你忍忍吧,白桃姐姐擦完了藥,你就會好受些的。”
白桃被薛永歆的動靜嚇得都不敢擦藥了,這樣子到了最後,受罪的還是薛永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