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直言不諱(1 / 2)

兩人你來我往的,隻說孫世寧是家眷,但是寅容沒有問,那是什麼身份的家眷,而沈念一自然不會主動去解釋,讓他自由去想,想到哪裏都算不得數。

寅容從衣袖摸到腰袢,才發現居然沒有能夠拿得出手,震得出場子的好物什,至少都開了口說要送禮,怎麼也要來個一鳴驚人,什麼玉佩瑪瑙的,拿出來,何況是拿在沈念一麵前,豈非是貽笑大方,他做不出這樣丟人的事情。

他索性一咬牙,從搭袋取出一張折得齊整,四角方方的紙片,強笑著道:“出門在外,也沒帶什麼金貴的,正好出來前在前街置辦了個院子,地方不大,就是看著順眼,出門也方便,如今拿來做見麵禮最合適不過的了,要是不收下,就是不給我臉麵了。”

一通話說的特別順溜,孫世寧聽他中間都不帶歇的,生怕他一口氣憋住轉不回來,見他的手伸過來,那房契還是地契懸在半空,等著她來接,她下意識的去看沈念一,這是接還是不接?

“她不過是個平頭百姓,二皇子的院子給了她,她也不會拾掇,豈非浪費了這個人情。”沈念一果然替她擋下了,“二皇子的心意,我替她領了,要是沒什麼事情,後麵還有押解人犯的車馬,在路上要是出事耽擱,總是不妥,請二皇子見諒放行。”

公事第一,寅容自己也是在辦公差,如何還能用話語相留,他訕訕地將房契收起來:“要是不方便,驛站騰出來給你們一行人,我們再往下一處去。”

“不必,我們識得路,僅需兩個時辰就能到下一個驛站,那裏地方小,更沒有什麼人了。”沈念一示意孫世寧又給寅容行禮,做了告別的姿態,隨即落落大方地轉身,上車,留了寅容在原地,沒人照拂,眼見著馬車一行從眼前慢慢駛過,卻一個字都再說不出來了。

等他反應過來,回了神,沈念一所坐的馬車早就駛得遠了,正麵交鋒,他非但沒賺到便宜,還需要替其擔待多多,寅容狠狠地一跺腳,回頭到了天都再好好查清楚,車上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身份,平白無故地冒了出來,真是可恨之極。

必須要查,寅容疾步向著燈火通明的驛站走過去,那夥人見他走近,呼啦一下又圍了過來,噓寒問暖,各種殷勤,他抓著其中一個,眯著眼道:“看清楚方才沈少卿身邊的女子沒?”

那人低聲應了,寅容將所需的幾點很快說明,那人點了點頭,在人群中隱匿而下,一點沒影響到其他人獻媚的嘴臉,寅容大步走進驛站,始終緊抿著嘴唇,不再出聲。

而馬車上,孫世寧回身第一件事情先是檢查溫五兒額頭的腫包,看著沒有才撞的時候大,才稍稍安心,又問他痛不痛,五兒咬著手指搖搖頭。

“我以為六皇子已經夠莽撞的,沒想到這個二皇子更缺心眼。”孫世寧沒多看沈念一一眼,低著頭照顧五兒,“還非要送見麵禮。”

“你可知那樣一個院子值得市價多少?”沈念一悠悠問道。

“多少也不頂用,撞壞了孩子,我依然找他沒完。”孫世寧氣嘟嘟地說道,“好端端一個男人,天色這麼黑還擦著一臉的粉,皇上見著不勸勸嗎,這以後見著是喊二皇子好,還是喊二公主好啊!”

“他向來如此,本朝男子敷粉也不算少見,曾經有翰林寫詩讚過二皇子長相天人之姿,眉宇更有翩翩之采。”沈念一不緊不慢的一句話。

孫世寧才歇歇氣,想喝口水,結果茶水沒來得及咽下,嗆得不輕:“翰林,是哪一位?”

“正是你見過,想到的那一位。”沈念一眉毛都沒多動半分。

孫世寧歎了口氣,她統共隻認識是一位翰林,便是曾經找到正安堂來找茬的查大人,她猛地點點頭道:“原來查大人還有這樣的學士能耐,能夠穩坐翰林之位,也是難能可貴了。”

沈念一接著前頭的話,繼續說道:“那個院子至少也值兩千貫。”

“拿了以後,再無安穩覺可睡。”孫世寧直言不諱,點著溫五兒的額角道,“這句話,你要牢牢記著,不是你的東西千萬別伸手,否則搭進去的絕對比你拿到的更多。”

溫五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沈念一收斂起笑容,打發開二皇子是件好事,但是這樣的日子,寅容在驛站做什麼,帶了這些隨從,也不像是要去狩獵玩耍,必然是皇上派遣他做事,做的還是要緊的大事,這樣的位置,會是要去哪裏,或者等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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