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故國(1)(1 / 2)

繞著王宮轉了一圈,然後在巍峨的王宮前躊躇了一陣子,海格安在侍衛們警戒的眼神中離開了。除了母後留給他的那塊血玉墜子外,他身上再也沒有其它的信物了。僅僅憑這塊血玉吊墜,鬼才相信他是儲安國的大王子呢。

再說,當萊山四子的那番話已然刻在他心中了,海格安清楚真相絕不像祖母所說的那樣:他們祖孫離開王宮,是為了避禍,好讓父王放手整治王都內的奸臣們。平白無故地被冠以“妖魔轉世”這四個字眼,海格安感到非常的委屈和憤怒。他暗暗地告訴自己,我海格安以前不是妖魔,今後更不會是妖魔,我是個堂堂正正的儲安國大王子!

海格安準備暫且在城內先找家客棧住下,等待溜進宮麵見父王的時機,順便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搞清楚。他極力在腦海中搜索祖母她們對安平城的描敘。好像城南是平民區。應該在那裏不難找到廉價些的客棧。這四五個月,他翻山越嶺,走了四千多裏路,從淩霄國返回儲安國,靠著打獵、行醫、做苦力甚至代人抄寫書信,除去日常開銷外,也積攢了一筆不小的財富:總共三兩四錢銀子。

暮色降臨時,海格安最終住進了東海客棧。在這東海客棧的隔壁,便是一家福到酒肆。據說,這家福到酒肆物美酒好,平時吸引了不少的酒徒。在酒徒中打聽什麼事情,那是再好不過的了。

定好了房間,交完房間押金,海格安揣著僅剩的二兩銀子,走進了福到酒肆。這家福到酒肆的生意真好。三長溜排,不下百張位子,但依然座無虛席,甚至有數以十計的人站在那裏喝。酒保一眼瞥見了他,立刻笑臉相迎,拱手道:“客官,樓上請,樓上請!”

“樓上?”海格安隨口反問道。實際上,他沒有抱著任何目的。

“是啊,樓上有雅座。”酒保笑嘻嘻地解釋道。

海格安頓時明白了。知道對方見他穿著尚可,誤以為他是富家公子。他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身邊沒那麼多錢……”

酒保立刻拉下了臉,一扭頭,大聲叫道:“阿和,過來,招呼這位客官。”

一個半大的少年應聲屁顛屁顛地跑過來,將海格安迎到靠裏的空檔上。海格安也不著惱,這半年來,諸如此類的事情他見得多了。

“客官,你要點什麼?”

海格安看了看鄰座左右,學他們的樣,依葫蘆畫瓢點了一疊花生米,但隻要了二兩高粱酒。付了酒錢,轉眼間,酒菜都上來了。海格安想找左右的人搭訕,但沒人理他。他隻得默默地看著聽著。酒肆裏麵非常嘈雜,幾乎讓喜靜的他難以忍受。

終於,讓海格安逮到了一個機會。他瞥見隔了三個位子的那位老頭兒的酒喝完了,小酒壺連連倒了好幾下,卻沒有倒出半點東西來,一臉意猶未盡的模樣。這個老蒼頭,海格安注意一陣子了。他似乎很少像別人那樣吵嚷個不休。

海格安湊上去,將自己的二兩酒遞給他,又吩咐酒保再來了三兩。

那位老頭兒也沒有拒絕,甚至瞧也不瞧他,端起了海格安的酒杯一飲而盡。沒多久,也將後來上好的酒也喝光了。喝完酒,老頭子轉身就走,一個招呼也不打。海格安愣了一愣,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