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修真之法,總不外三元丹法,即天元、地元、人元是也。丹經中以修清靜者為天元丹法,修服食者為地元丹法,修陰陽者為人元丹法。”
這是師父留下的《三元丹道集錄》中的開篇,介紹了三元丹法的不同以及來源與傳承,而今天我又把它翻閱出來了,其實早在一年前,我已對這些內容倒背如流,可今天拿起來,卻有種別樣的感覺。
我在最初時,修道隻是為了擁有法力,像師父那樣,禦氣無形,斬妖伏魔,可是自從師父走後,無論我如何勤奮的修煉,神通依舊離我遙不可及。那麼,修道是為了什麼呢?
一年多之後,我又想起了這個問題,雖然仍舊沒有答案,但我隱約明白,絕不僅僅是為了神通法術。
秋天,總是容易勾起人的回憶,在幾個秋天以前,師父還在,而那時,我站在山間,秋風散遍,枯黃滿地,夕陽的餘光常常散在我的身上,有時借著餘暉,隨手舞起長劍,劍影相疊,餘暉反射,而師父,仍舊是那一身青色道袍,注視著我,指點著我。
“來電話了!來電話了!”隨著一聲聲急促的電話聲響,我伸出手,來電顯示上寫著吳牙牙,於是連忙接聽。
“喂,”“牙牙,”“找我什麼事?”“什麼?”“心情不好”“現在在豐山公園?”“你等著我去找你。”掛了電話,我整理了衣服就往豐山公園趕去。
小巴快到的時候,我就看到了坐在豐山公園門口大石頭上的她,跟個小學生一樣,垂頭喪氣的,不由得有些好笑。
下了車之後,我輕悄悄的走向了那塊刻著“生命在於運動”的大石頭,然後突然拍向吳牙牙,然而意料中的驚慌並沒有出現,反而吳牙牙平靜的轉過頭來將我嚇了一跳。
“沒牙,你怎麼了?”她的臉上掛著一條長長的淚痕,分明是剛哭過,見我問起,又哭了起來,竟然還抱住了我,我突然感覺手無足措,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隻能雙手伸到了她的背後,輕輕的拍打著,希望她能好受一些。
許久,似乎是情緒穩定下來了,她鬆開手,然後憋了一句“我冷,”我這才注意到,吳牙牙隻穿了一件襯衣,在這晚秋時節裏,明顯不足以禦寒,於是我脫下了外套,並披在了她的身上。
“怎麼回事?”我問道。
然而牙牙並沒有回複我,而是望著遠方的天空,雙目空蕩,“沈江流,你告訴我,活著是為了什麼?”我不自覺的向同樣的方向望去,眯了眯眼,“大概,是為了認同吧,不讓別人失望,為別人而活,也許人就是這樣的一種生物吧!”
吳牙牙聽到我的回答,楞了一下,隨後眼神呆呆的看著我,“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錯事,你會原諒我嗎?”
“我會,”我沒有想太多,直接告訴了她答案。
“你會一直和我在一起嗎?即便是我做了錯事?”她又問道。
“你怎麼啦,說話怎麼怪怪的?”我很奇怪,吳牙牙大早上給我打電話說她心裏難受還坐在豐山公園,著實讓我擔憂了一陣,這會兒來了又說了一大堆摸不著頭腦的話,搞得我很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