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脈,問切。安夜錦開始查看花月漁的身體,很快,她就挑了眉頭,展顏一笑:“妹妹真真是該嫁了,這等脈象,簡直就是好得很呢。”
花月漁一聽,當即就紅了一整張臉,好半天說不出什麼來,她思量間,最後僅僅是用手指劃過琴弦,悅耳的韻律發出,讓人的心情一陣愉悅,就好似天邊一縷清泉傾斜而下,直直墜入雲間,空氣跳動,水流潺潺,好個美音勝於天籟
“還多謝姐姐為我調節身體呢,今日妹妹為姐姐彈上一曲,表達謝意如何?”
安夜錦點頭,坐在一側,洗耳恭聽。
不愧是樂器行家的女兒,琴藝了得,安夜錦聽著,隻覺得沉醉其中,最後幹脆坐到了花月漁身側,求她教給她。兩個人本就談得來,花月漁沒有拒絕,說教就教。
安夜錦是個清新淡雅的女子,可是不知為何,彈琴真就是沒有什麼天賦,每次花月漁教她,都覺得她學的很慢,彈出來的調子也是怪怪的,很是難聽,偏偏她還彈的很是認真,花月漁就不好說什麼了。
站在後麵伺候的丫鬟聽這安夜錦彈琴直咧嘴,覺得多站一會都容易頭暈,卻隻能硬挺。
花月漁好似無意間提起了一件事情,引起了安夜錦的興趣。
“姐姐可曾聽聞,遼國正在五國征醫,黃金萬兩,隻求解一毒?”
安夜錦微微側過頭,看向花月漁,淡淡一笑:“我還真未聽聞,不知究竟是何事鬧得這般嚴重?”
“這事可是有些詭異呢,前幾日聽父親說起來,我還嚇得幾夜睡不安生呢。”花月漁很是惶恐的湊到了安夜錦的身邊,揪著她的袖口,就好像姐妹之間說悄悄話似的對安夜錦說:“遼國的皇後本是一美人,五國皆知,她的父親更是遼國的將軍,地位極高,誰知,她突然開始覺得自己總是頭痛,還總是在掉頭發,遼王甚是愛她,請了許多大夫都沒有辦法,直至有一日,遼王突然發現皇後的後腦長出了一張臉來,還漏著猙獰的笑,他嚇了一跳,竟然下意識的拔出寶劍刺了皇後一劍,還請來法師作法,說是皇後纏了妖怪……”
花月漁說到這裏,聲音越來越小了,本就是一小家女子,說起這樣的事情,當然會有些害怕,就連安夜錦都變了臉色,一臉驚恐的看著花月漁。
在人的腦袋後麵又長出一張臉來,這是怎樣的可怕?
“後來呢?”安夜錦追問。
“後來啊……皇後的父親聽聞這件事情大怒,與遼王大鬧了一場,當即遼國大亂,還鬧出了將軍要反的消息來,最後不知怎麼調查的,就查到了周國毒師夜辰的身上,這才知曉那是周國毒師夜辰下的毒,要的就是遼國大亂,這一下可是激怒了遼國,引發了兩國戰亂,周國早有準備,根本打不起來,最後遼國還是暫且忍下,隻求先治好遼皇後的毒。”
安夜錦點了點頭,臉色凝重,聽到這樣的消息,總是覺得心中會不舒服:“這毒甚為奇異,聽著怪滲人的……”
花月漁連連點頭,表示自己也是這般認為的。
安夜錦在這個時候突然笑了起來:“這樣的毒,我可是不敢解呢……”
說完,兩名女子就都笑了起來。
接近午時,小廝突然匆匆來報:“安姑娘,不好了,盞樂他……”
話還沒說完,安夜錦就皺了眉頭,心中擔心,手中一挑,古箏發出一聲刺耳的嗡鳴,尤其難聽,小廝聽到也隻覺得心中咯噔一下,緩了一下,才繼續說:“盞樂他在城內,與一家店鋪的夥計打起來了,還砸了東西,那邊正鬧得凶呢……”
小廝剛剛說完,就看到安夜錦匆匆起身,她麵色陰沉,如同寒冬之中不化的堅硬的冰雪,滲著陰冷的寒氣。就算此時著急離開,也沒有亂了分寸,先是對花月漁行禮告退,這才過去請小廝引路。小廝不敢怠慢,直接為安夜錦引路出去。
花月漁看著安夜錦急匆匆出去,對身邊的人揮了揮手,道:“帶些銀兩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