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在剛剛被關屋子裏麵,就開始發揮所有的餘熱在那裏鬼哭狼嚎,最要命的是安夜錦可以封住他的穴道,他也會自己解穴。安夜錦給他吃藥,他也會簡單的解開,更何況夜辰也不是那麼好壓製的。
君如止好靜,被他擾得不勝其煩,差點就派高手進屋子裏麵一掌拍死他,偏偏他又下不去手。
夜辰與當年的安夜錦一樣,都是苦命人,更何況夜辰並沒有什麼壞心思,在這殺人如麻的時代,並不算什麼,隻是他對安夜錦還是有所傷害的,這一點,安夜錦早就已經報複過了,更是將他埋進了土裏,又挖出來救活的。君如止知曉這些事情,便不準備深入計較了。
司徒亦與顧覓荷回來之時,幾個人都是一身狼狽,司徒亦甩了甩自己破裂了的袖子,直咧嘴,在那裏問安夜錦:“你能想象我這樣一個人,是怎麼樣穿著這樣的衣服,在大街小巷走回來的嗎?”
安夜錦雙手環胸的看著他,不明白他們究竟經曆了什麼,隻是覺得看著司徒亦這般狼狽很是有趣,當即開口諷刺:“我家夫君可是貌醜也不在乎的。”
“貌醜又如何,我有一顆足夠高尚的心,更何況那臉上的傷是娘子留下的,可是這衣袖卻是一群庸脂俗粉留下的,我怎會喜歡?”司徒亦“道貌岸然”的說著,然後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就要上樓換衣服,被氣不打一處來的顧覓荷照屁股就踢了一腳,踢得他一個趔趄。
其實司徒亦輕功好,根本沒被踢怎麼樣,隻是躲得太猛,才會險些跌倒,最後一個誇張的前撲,到了安夜錦的懷裏,一抬頭,就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娘子,我看在她是你娘……”他可憐兮兮的開口。
“若不是她娘你想怎樣?”顧覓荷在那裏問道。
“是娘,就好好的敬重,不是的話……您老人家也不會賞我一腳不是?”司徒亦苦笑著回頭說道,然後身子一閃,站在了安夜錦的身後。
其實也難為了司徒亦,平日裏也算是愛擺譜的人,遇到了丈母娘,他就是萬般的沒轍,誰讓丈母娘她老人家先看上的是李瀲之那混小子呢?他隻能處處小心的伺候著,生怕丈母娘一個開心,將安夜錦另外許配給李瀲之。
平日裏顧覓荷也不如何為難司徒亦,今日是真的動了氣,才會如此。
她大馬金刀的坐在石椅上,說道:“那遼國皇帝全是彎彎腸子,不在正地方見麵,非要到湖麵上的畫舫,去看女子在湖麵上跳舞。我們沒辦法,就去了,沒多大一會,就有一群女子將他圍住了,十分熱情的脫他衣服,他被逼到床頭,就一個勁的對我們招手,我們都想著他輕功不錯,說不定可以踏著水麵過去,誰知,他竟然隻是招手,我們隻好過去與一群女子搶男人,到了岸上你猜怎麼著,你的這位相公竟然說:‘如果踏湖過去,會濕了鞋尖。’多矯情,我不踢他還留著他不成?”
安夜錦一聽就笑了,然後側頭去看司徒亦,見他哭喪著一張臉坐在那裏,顯然是被顧覓荷訓斥了一路。
其實顧覓荷很大一種程度是在君如止那裏受了氣,見到司徒亦與君如止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麵刻出來的,就想要欺負欺負。她覺得,這兩個人除了皮相好看,腦袋聰明以外,可真就沒有什麼可賞之處。身板子不好也就算了,還文縐縐的,格外的矯情。她被君如止壓迫了一輩子,一直沒能翻身,畢竟是一介武人,總是爭強好勝的,以至於她見到了這女婿,就覺得,這回該可以欺負欺負書生了吧?
沒成想,這女婿全是些小心思,自己不過在臨走之時拽了他兩下,數落了一句,這小子竟然記仇了,到了遼國之後,就鬧出這麼一出來,讓她窘迫異常,她終於得出一條結論,唯書生與小人難養也。
安夜錦怎麼會品不出司徒亦的小心思?
他當年的確是潔癖,然後讓她去花壇之中摘花,可是此時他也不會去難為自己的老丈母娘,畢竟是長輩,司徒亦還是懂得這些的。偏生他這樣做了,恐怕就是想要小小的報複一下,她心說,你明明努力的討好,還非得鬧出這麼一出來,肯定是事情辦的不錯,覺得可以將功補過,才這樣做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