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潑猴和你都長著金毛,若非種族有異,我都以為你們是親生兄弟。”仙無情一臉壞笑,衝著潑猴眨了眨眼,立時引來猴子從肩頭跳落,滿地打滾。
“算啦!靈參拿出來,一分為二,你留小的,為兄要大塊兒的。”穆雷很痛快,直接索要大半株靈參,並非全是因為自己,如此寶藥,理應惠及幾位要好的同門,他斷然不會獨享。
穆雷盯著不遠處的岔路口,嘴角於竊笑和抽搐間來回轉換,心中已經有了計劃。器宗三年一度的拜師大會將要開始,這次為了眼前的少年,他得盡早趕回去坐鎮,來個真正的代師收徒。眼下又有機緣巧合,還能送少年一份大禮。
“潑猴!靈參還給我!”仙無情有樣學樣,朝猴子伸手要賬。
猴子坐在地上,來回扒拉著自己的長毛,瘦小的身體扭來扭去,過了好半響指著自己胸前,羞愧的搖晃腦袋。兩少年相互一望,迷茫不知其意。猴子有些著急,半咬牙關,拔下一根長毛,嘴中嗚呀不斷。
“哦,我懂啦!潑猴把靈參藏在毛中,一時間找不到啦!”仙無情拍著腦門,恍然驚醒。
“胡說!那黑參比它長了數倍,如何藏得住!”穆雷恨恨的盯著猴子,幾乎能夠確信是它不慎遺失靈參,用一個不著調的借口加以搪塞,把他當傻子!
“唉!血白流了,都別攔我,讓我哭會兒!”猴子一臉無辜的樣子,實在讓穆雷怒意難長,他頹然坐倒,托著下巴懊悔不已。
潑猴的萬變法為先天寶術,法紋完整幾近無缺,與道身緊合,此時即便仙無情開啟天眼,也未必能夠找出那株黑參。他幹脆盤坐在地,將猴子抱在懷中,仔細翻查每個毛孔!
“傻小子!你還真信啊!”穆雷被逗樂,不停打擊認真翻毛的少年。
一刻鍾過去了,少年還在找,平靜的麵容不見絲毫燥亂。修行路上,要保持一顆恒之道心,**跟前不動容,麵對繁瑣枯燥之事,更要始終如一,堅持不懈。
“好啦好啦!一株靈參而已,為兄不在乎!”穆雷不忍,所言昧心,肝更顫。
不知過了多久,穆雷一覺醒來,舔了舔幹燥的嘴唇,發現少年仍在翻找。他方要上前製止,便見少年拔下一根金色長毛,對他粲然一笑。
眨眼之間,長毛變作黑色靈參!
“咦!此參還懂得變化之法!”穆雷大吃一驚。
“別切我!本大爺皮厚肉糙,不好吃!”靈參陰陽怪氣,在向仙無情求饒。之前聽到兩人談話,要將之分食,嚇得它不敢作聲。原本還咒罵猴子將它變成毛發,卻不想無意中救它一命,可恨那死孩子偏偏生有一顆恒心,硬是把它找出!
再聞此聲,仙無情毛孔豎起,立時將黑參丟給穆雷,煩厭道“趕快拿走!是煮、是燉、是油炸一切隨你”
“你們不能吃我,肉身無法承受,還會招來可怕的人!”黑參驚聲大叫,好在黑發少年能夠聽到它的心語,希望他不會做出蠢事。
“騙人!再說又不是我要吃你!”仙無情捂住耳朵,想要隔絕作嘔的聲音。
“人類小子!本大爺曾是真仙,本應無人能通聽吾之心語,可不知為何你卻行!你最好告勸金發小子,若是將我吞下,一準活不了,肉身必將爆裂,連魂魄恐怕都不能保全!”黑參傳出的聲音緩和幾分,不再刺耳傷神。
“咦,明明捂住耳朵,為何還是如此清晰!”仙無情小聲咕嘟,對黑參所言半信半疑,抬頭問道“穆雷,你能否聽見怪參說話?”
“又在瘋語!”穆雷訕訕一笑,雙腕施加巨力,欲將靈參掰成兩半!無奈少年緊繃後齒,額現青筋,用盡渾身氣力,也無法裂之分毫!
“它原是真仙肉軀,本體比鍛鑄十仙寶的幾種金料也差不太多,堅實無比!如果你不要命,可以試試將它生吞!”仙無情指著靈參,補充道“都是它說的!”
“可我什麼也聽不見!”穆雷顯然不能相信,將靈參提起,掌握一道金雷,奮力拍入,靈參依舊不損。
“木之有靈,源於天地,它已聚煉三魂七魄!曾因甘受詛咒,外人不能聽其言!”半響過後,仙無情眉頭緊皺,暗自回味靈參話語。
靈參之軀原本強橫,數萬年來,又依靠汲取陰陽之精,吸納百藥滋養,聚煉三魂七魄。可惜在凝聚最後一魄——天衝之時,不慎出現意外,未能圓滿。天衝有弱,卻掌存一縷珍貴記憶,若被吞服,恐遭煉化。為了保住那縷記憶,靈參不得不向少年吐露一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