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當我說,如果1932-1933年冬季的經濟形勢持續發展下去,短期內合眾國的每一條鐵路實際上都將落入一個委托管理人的手裏。這種說法絕非聳人聽聞。在複興金融公司的幫助之下,加之到4月底時運輸量大幅增加,我們相信所有比較強大的鐵路都將存活下來。同時,我們認識到,鐵路工人中有很多人失去了工作,所有鐵路和其他交通工具必須進行重組,並進行團結協作。沒有時間來準備一項完整的最終計劃;各項事實也不清晰。因此,我要求國會通過“暢通運輸”法案。5月4日的谘文就此做了解釋:
蒸汽火車依舊是合眾國主要的商業動脈。但是,此時,已有的運輸量還不足以實惠地利用當前的火車設施以及新型交通形式所提供的補充性設施。
我們的主要問題是去協調所有交通運輸部門以保持足夠的服務能力。我還沒有準備好向國會提交一項永久性立法的綜合計劃。
但是,我的確認為,在此次國會特別會議上能夠且應當采取三項緊急措施。
我提議廢除州際貿易委員會法案當中關於再二次捕獲的規定。該委員會已經指出,現行規定成效甚微,不切實際。
鐵路持有公司應當以類似於鐵路自身的方式,完全被置於州際貿易委員會的管理和控製之下。
作為一項臨時性緊急措施,我提議創立一個聯邦交通協調官,他將在與鐵路集團共同工作的同時,能夠從乘客的立場出發,鼓勵、推動或要求采取行動,以避免雷同服務,防止浪費,並鼓勵資金重組。在執行該政策的同時,此協調官還應當在以公平的工資保持鐵路就業水平時開發有用的服務項目。
此項試驗在今年的收支平衡期間之所得將大大地幫助聯邦政府和乘客準備於1934年國會正常召開會議時製定出一項更加長遠,更具綜合性的全國性交通政策。
從某種意義上講,大蕭條通貨緊縮效應對工業影響要甚於其對鐵路的影響。很明顯,如果讓工業一味等待,直到自然之力能夠使之複興,這種等待必將導致難以容忍的失業問題。因此,我利用5月4日召開的一次美利堅合眾國商業委員會會議的機會向合眾國的工業領導人們發出了明確的呼籲。這次計劃從某種意義上說就是全國複興管理局的前身。
由於過去兩個月來,我的全副時間都集中在全國和世界形勢上,我不得不優先考慮同合眾國商業委員會的各位成員們探討眾多共同利益問題的殊榮。坦率說,由於同樣的原因,我今晚既無時間也沒機會為大家準備有關我們的全國性問題的整個形勢的報告。
我並非必須要告訴大家,合眾國政府的行政和立法部門一直在謀求並就與我們自己的國內經濟以及推動世界所有國家間的協作精神方麵采取著行動。我們謀求通過采取溫和而明智的措施來增加貿易量,使失業者獲得工作機會,並大力提高日用品的價格。
我向大家提出三項要求。過去的幾周裏,我已經目睹了大部分工業中出現的雖然輕微卻明顯的複蘇跡象,同時大部分日用品的價格也開始回升。過去的實踐表明,日用品價格水平在經曆了長時期的下降後開始回升時,先前被降低的工資水平會落後於價格的增長水平。
這種結果在過去已經將不公平的負擔強加於那些從事勞動生產的人們;已經妨礙他們在工業利潤中獲得公正而相稱的份額;並使我們國家絕大多數人的購買力受到限製。
因此,我要求你們這些最有可能代表全國大多數雇主意願的議員們不要再繼續削減你們的雇員的工資;我同時也要求你們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隨著日用品價格水平的提高同時增加你們的工資增長幅度。
事情很簡單,過去的4年時間裏,全國平均工資水平的下降速度要快於生活費用支出的水平。作為一個國家正義問題,必須使工資回複到原來的水平以滿足生活費用之需。我們必須馬上而不是等到以後再來啟動這個進程。
我的第二個要求與恢複秩序有關。過去4年時間裏,以往一度被認為是井然有序的工業體製已經退化為一種最高度無序的體製。大家和我都承認不公平競爭方法、跳樓價和普遍恐慌的存在。大家和我都同意:必須製止這種情勢的蔓延,必須重新恢複秩序。實現這些目標依賴於你們大家相互協作的意願,以及你們與聯邦政府進行合作的意願。
在幾乎每一個工業部門,絕大多數工業單位完全願意共同努力以防止生產過剩、防止不公平工資、改善勞動條件。過去,許多工業部門中的一小撮單位已經成功地阻止了上述目標的實現。我可以向大家保證,在讓這些少數分子理解到他們的不公平實踐是與合理的公共政策背道而馳的過程中,你們將獲得聯邦政府的合作。
我的第三個要求在本質上有些不同,雖然它同上述兩個要求有著重要的聯係。從與自己相關的公司和業務的特殊存在和利益角度來看待一個問題是人的本性使然。因此,我國不同的工業部門將同樣的觀點運用於他們自身就不足為奇了。但是,我提請大家注意那些我們必須清楚的事情:在你們自己的單位和你們自己的工業部門中的每個人和所有人都不過是一個大整體的組成部分;我國的經濟狀況必須依據整體而不是其組成部分來進行解讀。
你們當中任何人暫時的風光而令其他人永遠處於蕭條的境遇,最終將使你們一無所獲。我要求你們將你們的福祉詮釋為整體的福祉;你們要從國家整體的視角而非某個特殊工業部門的角度出發來看待複興問題;擯棄特殊的、自私的利益,從國家複興的角度去思考和行動。
請允許我借此機會向你們的前主席哈裏曼先生及其同事們給予我的出色的合作表達我的特殊敬意。我們可以暢快地進行聯係。正是在這樣的精神感召下,我們的國家正在走出困境。在這樣的精神感召下,我們必將獲得勝利。
之後,在5月7日,我於3月初發表了首次關於銀行的廣播講話後再次向全國人民發表講話。這次計劃使我有機會回顧我這屆政府最初這兩個月所發生的眾多事件。
在我就任總統一周後的那個周日晚上,我通過這個電波和大家談到了這場銀行危機以及我們為應對這場危機正在采取的措施。我想通過這樣的方式我已經向全國民眾闡明了本來有可能被誤解的各種事實,並大致上找到了一種方法來理解哪些措施更加有利於恢複信心。
八周後的這個夜晚,我再次來此向各位彙報我們的工作情況:用同樣的精神和方式和大家談談我們正在做的事情和準備做的事情。
兩個月前,我們正麵臨著嚴重的問題。我們的國家離滅亡近在咫尺,因為商業和貿易活動已然下降到了危險的低水平;基本日用品的價格低得已經危及到像銀行、保險公司和其他國家機構的資產價值。這些機構由於自身的迫切需要,正在取消抵押貸款,收回貸款,拒絕放貸。這樣一來,數百萬民眾的財產實際上正遭受著破壞,因為他們曾經以這些財產的美元價格做抵押借款,但目前美元的價值與1933年3月的水平相比已經發生了重大的變化。任何複雜的經濟萬能靈藥或富有想象力的計劃對於那場危機中的情形都無濟於事。我們所麵對的是一場危機而不是一種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