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就職典禮上,我提出了這樣一個簡單的假設:在我們國家沒有人會忍饑挨餓。對我而言,在我們國家,商業部門依賴於付給其工人低於其生計工資而求得生存的現象無權繼續存在下去了。這點似乎同樣是昭然若揭的。我用“商業”一詞指全體商業部門和工業部門;而我所說的工人指的是所有工人——既包括白領階層,也包括所有其他工人;而我所說的“生計”工資遠遠不是單純指僅夠維持生活的最低工資,而是指能夠過上體麵生活的工資。
在整個工業界,從饑餓工資與饑餓就業向生計工資和穩定就業的轉變在很大程度上能夠通過一項所有雇主同意簽訂的工業協定就可以做到。這樣做對他們大有裨益,因為我們1.25億人都能夠過上體麵的生活最終將意味著向工業界開放了一個有史以來最為富庶的市場。這是利用所我們的工廠所謂的過剩生產能力的唯一途徑。這就是國會所曾製定的最重要的法律之一所秉持的原則,因為這項法律通過前無從確定任何工業協定。
從這個想法出發,該法律的第一部分建議我們的工業部門自發地進行合作,以便在今年夏天將數百萬人重新送回他們正常的工作崗位。對雇主們來說,這件事很簡單,就是通過縮減每個人的周工作時間來雇用更多的人從事目前的工作,同時為較多的周工作時間支付一份生計工資。
任何單個雇主,以及任何缺乏單一行業中所有雇主參與的團體都難以單獨完成此事,並在商業競爭的氛圍中生存下來。但是,如果每個行業的所有雇主——無一例外地——現在都誠摯地團結在這些現代同業工會之中,並同意立即采取共同行動,那麼任何人都不會受到傷害,而且那數百萬長久以來被剝奪了靠辛勤勞動維持生計的工人們也能夠再次高昂起他們的頭。這項法律的挑戰之處在於,我們是否能夠放棄一己之私利,為抗擊共同的敵人結成牢不可破的統一戰線。
這對工業領域是個挑戰,因為它長期以來一直堅持認為,如果給予它采取協調一致行動的權利,它就可以為公眾做更多此前屬於非法的事情。從今天開始,工業領域擁有了這樣的權利。
許多善良的人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對這項新法投了讚成票。我不像他們有這樣的不安。1917年和1918年大合作期間我有些許忐忑。我的想法是:我們不能指望我們的工業部門再次支持我們的共同目標,去對抗新的威脅而不去利用公眾信任的任何好處。今天,公眾信任已經毫不吝惜地植根於美國商業的堅定信念和崇高目標當中。
但是工業部門在另外一方麵受到挑戰。不僅僅是同業工會內部那些樂於逃避責任的人會成為實現我們的共同目標道路上的絆腳石,而且,從某種意義上說,這些工會相互之間也進行著競爭。出於完全同樣的原因,任何一個單獨的行業,任何獨立的工業部門,任何一個單個的雇主都無法做成這項工作。換句話說,我們可以將此事想象為一個“敷衍塞責者產業”。
這項法律對勞動者來說同樣是一項挑戰。工人們在此也獲得了一項長久以來一直尋求獲得而未能獲得的新權利。但是,他們知道,國家希望看到的第一本行動是所有工人的大協作,靠集體行動來空前地改善工人的狀況。工業部門離開了全體公眾的支持,特別是它們自己工人們的支持是做不到的。這不是一項旨在挑撥離間的法律。這也不會成為那樣的法律。這是一個需要各方滿懷信心地伸出援手的時刻;我們可以沒有後顧之憂地依賴於所有美國人中具有的公平競爭觀念,以確保此刻朝著團結一致抗擊大蕭條的方向迅速前行的每家企業的工人們與其同心同德,共克危局。
進一步講,這對政府也是一項挑戰。我們正在去除反托拉斯法的某些保障條款。公眾一定要受到保護,不要受到製定這些法律所防止的權力濫用的傷害。為此,我們用一些新的政府控製手段取代了古老的自由競爭原則。這些控製手段首先必須是不偏不倚的、公正的。它們的目的是要是商業獲得解放而非束縛之。任何支持其工業向前建設性發展的人都會無所畏懼的。對這些人來說,個人的創造性將獲得前所未有的發展空間。但是,我得把話說得更明白些:反托拉斯法依然堅決反對妨礙貿易和價格製定的壟斷行為,此種行為將使其賺取超額利潤或製定非公平性高額價格。
如果我們要求同業工會做那些從來沒有做過的、由於某些成員不願做他們的份內之事而使其商業利益受到削弱的事情,那麼我們必須保護那些公眾利益而循規蹈矩地做事的人們,以防止那些利用其他人的大公無私行為獲取私利。我們一定要使他們免受侵入雇主和工人組織的圖謀私利的歹徒的傷害。我們正在花費數十億美元資金,如果想使這筆開銷真正服務於我們的目標,就得雷厲風行。我們必須看到,我們所麵臨的緊迫形勢不允許徇私舞弊、貪汙受賄情形的存在。對任何政府來說,所有這些都是沉重的負擔。隻有當我們得到全國各地人們的耐心、合作與支持時才能做到這些。
最後,這項法律對我國全體人民的挑戰。在美國,我們無權強迫公眾違心地去做我們所要求的事情。都是,在美國沒有哪個團體可以阻擋公眾輿論的力量。那些為了恢複工作勇往直前的人獲得公眾的強有力支持、而那些徘徊不前的人則會感受到公眾不滿的重負,隻有這樣我們的偉大合作運動才能獲得成功。
關於機製問題,也就是完成我們正開始著手做的事情所應采取的實際方式,即當某個商業協會準備好提出一種準則,該協會有資格成為真正的代表,並且在向所有有關人員都發出了合理警示之後,聯邦政府或其職能部門會舉行一次聽證會。一個由勞工部長任命的勞工谘詢委員會將負責使所有相關勞工團體在谘詢機構中獲得完全而充分的代表性,不論其是否是有組織還是無組織的;任何感興趣的勞工團體都將有權通過其自己選舉出來的代表表達其意願。一個由商業部長任命的工業谘詢委員會將負責使所有相關工業團體在谘詢機構中獲得完全而充分的代表性,任何感興趣的工業團體都將有權通過其自己選舉出來的代表表達其意願。一個消費者谘詢委員會將負責代表消費公眾的利益,任何直接或間相關團體或階層都將獲得各種機會來表達其意見。